第61章(1 / 2)
钱仲贺的眉头蹙紧,从看到谈宴后就没有放开,此时他姿势随意地坐在驼绒长沙发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俊脸更是冷峻,冷然疏离,狭长的深眸涌动着宥深的情绪,对谈宴招手:“我需要一个解释。”
钱仲贺在顶层签下投标书后便下楼,本以为谈宴会乖乖待在包厢等他回来,可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谈宴的身影却不知去向。
钱仲贺本欲发作,但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人朝楼下看,惊奇地对钱仲贺说:“钱总,谈先生好像在楼下。”
钱仲贺二话不说,转身朝楼下大步走去。
还未等他走进大厅,便听到陈世钦调戏谈宴的声音,钱仲贺内心的怒火难掩,后槽牙紧咬,看到谈宴拿酒泼陈世钦,陈世钦的拳头向谈宴高高挥去——
还好他及时赶到,拦下了那一拳。
钱仲贺心中仍有余悸,如果他晚来一步,那一拳说不定便要打到谈宴身上——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谈宴眸光轻闪,自知理亏,分明答应钱仲贺不乱跑在先,可却被抓了个正着。
他慢吞吞地向钱仲贺挪步,把与汪淼淼相识的来龙去脉一并说出。
只见钱仲贺眉头紧蹙,一下抓住重点:“但你回到包厢,却没有告诉我你碰到了陈世钦。”
谈宴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绞缠,食指抵着大拇指的指甲轻磨,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表现,开口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你的正事。”
“那什么才算大事?”钱仲贺抓住谈宴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抬眸道,“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赶到,你难道要生生挨下那一拳?等到你受伤了,这才叫大事?”
谈宴反手握住钱仲贺的手指,十指相扣,轻轻捏了捏,轻声道:“不会受伤的,我会躲。”
钱仲贺无视他的辩解,低沉道:“陈世钦喝酒失智,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我不想拿你的安全做赌。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舍身相救,可为什么不能先考虑自己?”
少年时的谈宴便一身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如今清隽的青年藏着满身正气,正义凌然,如一支抽条发芽的青竹,坚韧不拔,虚怀若谷。
钱仲贺知道,如果今天被骚扰的不是汪淼淼,他也一定会出手相救。
在谈宴眼里,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他的三观在这二十多年来塑造地极其正确,只要是错的,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可钱仲贺的本质却被培养成一个冷酷优秀的继承人模范,在处理决断任何事情上,他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既得利益,他是个极致利己主义者,不会主动‘多管闲事’,也对别人的是非对错毫无兴趣。
谈宴的出现,教会了他如何是爱,如何做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做一个不歧视弱小,不傲慢自若的强者。
所以他学会俯视,转换视角观察是非,他会给公司员工延长年假,会增加公司福利照顾女员工,每年做的慈善公益类项目数不胜数……
但即便是这样,他却依然没有学到谈宴的十分之一。
谈宴怔愣了一下,随后被钱仲贺拉入怀里。
钱仲贺把头靠在谈宴的肩上,手臂箍紧那道薄韧的腰,只有把谈宴抱进怀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钱仲贺才能缓解胸腔内的空寂,向死而生。
钱仲贺哑声道:“不要让我看到你受伤。”
谈宴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钱仲贺的后脖颈,想到刚刚钱仲贺在众人面前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担忧道:“你刚刚在大厅公开了我们的关系,会对你……和勋合有影响吗?”
谈宴把那点心思藏得极深,担心公开婚姻对钱仲贺带来的不利影响,却又怕自己的心思太过明目张胆,逾越界限,迟疑一秒后又加了一句勋合。
钱仲贺眉眼英俊深邃,藏着深波暗涌,道:“不会,没有我的指令,今晚在宿荇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外界的媒体不敢随便报道,他们没这个胆子。”
谈宴这才放下心,钱仲贺的实力只手遮天,这迷迭岛上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属于钱家,赌场酒店,餐饮娱乐,水利交通,钱家隐形的大手无一不涉猎,钱仲贺在这片岛上就如同天子般的存在,贵不可言。
只要太子爷不想看到,便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钱仲贺看到他的回答让谈宴眉间松懈下来,心头不由一暗,果然,两人的一纸婚约成为谈宴的掣肘桎梏。
谈宴不想公开这段关系,应该就是想三年后能够独善其身,不受牵连,所以在听到他说不会公开出去后才缓了口气,放下心来。
钱仲贺眸色一沉,揽着谈宴的腰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他想将谈宴真心实意地留在他身边,可如若三年后谈宴不愿留下,那他到时候能不能真正放手?
不能。
母庸置疑,毫无疑问的回答。
钱仲贺的黑眸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如若届时谈宴硬是要走,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囚禁,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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