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雪为君下(2 / 2)
之前,用自我去抗争现实的机会。”
“于是一想到我要跟别人跑了她又拦不住的现实,她就不开心。”
银霁发觉这种想法就不该跟另一个当事人明说,于是满嘴跑着火车,只想把这页揭过去:“哪里开心得起来呢,看到你作为一个一米八的未成年男性,又怕狗又怕打针,畏畏缩缩磨磨唧唧,实在不像能成事的样子,就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午夜梦回,不禁扪心自问:敖鹭知,这一切都值得吗?”
元皓牗气哼哼地归纳总结:“让我们恭喜这位女嘉宾,毕竟垃圾就该放进垃圾桶里。”
“你不要拖我下水。”
“就拖就拖。”
除了敖鹭知的不开心,眼下还有一件更值得叹气的事:“我大概理解江月年为什么是她的小迷妹了,就说她离开附中这个举动,不比剃光头有力量得多?”
她的早熟或许在成年之前换取了一些被称为“任性”的喘息余地,而现在,江月年在曾经愿意收留她的学校再次受到了相同的对待……敖鹭知会很失望吧,不知道她一个人要怎么消化这种情绪。
“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们在吗?”元皓牗毫不在意地说,“我们这周末一起去看江月年,好不好?”
“叫上敖鹭知?”
“不用,我们是(18)班派出的代表。”
“又被你找到出口了……”真是不服都不行。
“这不都是很普通的人情世故吗?”
“可能这就是我欠缺的东西。”
“别这么说,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忽而,银霁的手腕被钳住了。37码、拥有滚烫体温的手摇了摇她的胳膊:“不要妄自菲薄。”
“……元皓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手铐哪来的?”
人肉手铐的体温骤然下降了两度。
过了好一会,元皓牗才结结巴巴地解释:“你不是去过警察局吗,或许你、你见过真货?”
“没有,我那时候没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就算没见过真的,你没有发现中间的链条长得离谱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链条不长,要怎么连接她的脚腕和象棋桌腿?如果是正儿八经用来抓犯人的,又怎么会预留出这么大的活动空间?
“你究竟是怎么搞到的?”
“非、非要我明说吗?好吧,其实有一些……特殊爱好者专门店……啊,我不是刻意去搜的,就是,你还记得吗?在你想毒死校长那天,手机可能窃听了我们的谈话,当天晚上,x宝首页就推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一个冲动就点进去买了……”
“大数据真可怕。”
意识到这段谈话还欠个表态,银霁无视他逐渐变粉的脑瓜皮,晃晃手腕:“皮筋也不给你了哈。”
元皓牗大惊失色:“wha……为什么!都说了是x宝先动的手……”
“傻了吗你?”银霁指着她的海胆头,“我自己都用不着了啊。”
“哦……”紧张的肩膀眼看着松弛下去,“那你以后都不留长头发了?”
“我这样的发型很难看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紧张,我只是想征询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很重要吗?好,我最喜欢刘亦菲的经典皮肤——没有刘海的黑长直,感觉也挺适合你的。”
“okay~”银霁点点头,“等你明年过生日,我会送一顶这样的假发给你。”
元皓牗抽回人肉手铐,抬起头向雪人告状:“你说这个狗头收割者,一天到晚没憋好屁,只想着怎么给人挖坑。”
“狗头收割者”又是什么新的称号吗?
拿着一张a4大小的名片,银霁无情地说:“以及,我还是不能跟你去吃菌子。”
“啊??”元皓牗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快哭了,“这又是为什么?”
“明天是元旦晚会,元旦完了就是期末考试,只剩最后十来天了,加油吧。”
“……差点就忘了,呜哇啊!”
“别哭别哭,寒假放几天?”
“放几天都不能治愈我——”
“小道消息说从14号放到2月7号,25天。”银霁幽幽叹息:“从现在开始,得想25个不同的出门借口了,真的是麻烦,要不我在线征集一下?”
身旁,咕咕咕的假哭声戛然而止,元皓牗睁大了眼睛看看她,明明不在同一个方向,却也反射着最高处的一小片天光。
“看我干嘛?”银霁故意东拉西扯,“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元旦晚会也只是推迟了一天而已,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元皓牗没有回答她,撇过头去,缓缓用双手捂住脸。在整张脸被掩起来之前,银霁看到他的嘴角是往上扬的。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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