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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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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说:“我这两天在医院想了很多。”

“什么?”

“我自己都忍受不了的事情,让你受了两年。”沈岁和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下,“好像是挺过分的。”

“习惯了。”江攸宁低敛下眉眼,也跟着笑了下,“反正回去的时候也少。”

一夜之间,沈岁和好像变了很多。

最大的变化就是对着江攸宁,话变多了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江攸宁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便惊讶了声。

“怎么了?”沈岁和问。

“还有卖糖葫芦的。”江攸宁说:“很久没见过了。”

沈岁和一踩刹车,从倒车镜里看了眼,尔后往前行驶,等到路口拐了个弯,一直驶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人前。

江攸宁看着他,满眼错愕。

只见他下了车,站在风里跟卖糖葫芦的人交涉,之后买了两串糖葫芦。

上车之后,他递给江攸宁,“喏。”

“啊?”江攸宁愣了两秒才接过,“哦。”

他开车,江攸宁也没拆开糖葫芦吃。

做糖葫芦的人很良心,一个个大山楂裹着糖衣,个个鲜艳欲滴。

“怎么不吃?”沈岁和问。

“等你。”江攸宁的心情很好,语调微微上扬,“一会儿下车一起吃。”

“都是给你买的。”沈岁和说:“我不吃甜食。”

“但偶尔也能吃。”江攸宁笑,“可以慢慢学着吃。”

沈岁和瞟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停在车库,江攸宁把糖葫芦拆开递给沈岁和,然后自己轻舔糖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沈岁和也拿过来,咔嚓一口就咬下了第一个。

圆溜溜、特别大的一个山楂把他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

他咬了一口,先是甜,而后酸,最后化在嘴里是绵延不断的甜。

江攸宁笑他,“糖葫芦不是这么吃的,我们小时候都要先舔糖衣。”

沈岁和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吃。

两个人一路到家,山楂也只各自吃了三个。

一开门,曾雪仪便在餐桌前坐着。

江攸宁下一秒就收敛了笑,下意识把糖葫芦往身后藏。

还是沈岁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捏了下她的手指,低声道:“没事。”

曾雪仪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声音淡漠,但说的话很客气,“回来了就吃饭吧。”

江攸宁看沈岁和,沈岁和耸了下肩,带着几分轻松。

似乎在说:她真的变好了。

晚饭是曾雪仪做的。

她做饭的手艺不算好,但对江攸宁来说,能吃到曾雪仪的饭怕是“三生有幸”,吃这一顿饭都胆战心惊。

只要不是毒药,江攸宁吃完就得夸一句很好。

正如沈岁和所说,曾雪仪好像想通了。

她吃过饭后,自己去洗了碗。

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甚至给江攸宁跟沈岁和一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回了客房去睡觉。

不知怎地,江攸宁心底隐隐闪过不安。

她总有种错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曾雪仪在他们家待了两天,非常平静。

她不喜欢江攸宁,所以不跟江攸宁说话,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指使江攸宁去做事。

很多事情,她默默就做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江攸宁基本不会留家务给她做。

一到时间,江攸宁就去做饭,吃过饭后,她就主动把碗洗掉。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能跟曾雪仪和平共处的错觉。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岁和在家里的缘故。

初四这天晚上,沈岁和跟江攸宁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影。

沈岁和有些渴了,便打算去厨房倒杯水。

江攸宁喊他,“顺便将我的牛奶也拿过来。”

尔后甜甜冲着他笑,“谢谢。”

沈岁和应:“好。”

沈岁和往厨房走,路过曾雪仪房间的时候还刻意瞟了眼,房间灯已经灭了。

大抵已经睡了。

他没多想,径直往厨房走。

刚走到门口,长臂一伸开了厨房的灯,里边的景象把他给吓了一跳。

——曾雪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她拿着一个纸包,白色粉末纷纷落进牛奶里。

灯亮的那一瞬间,她把纸包往身后藏。

转身看向沈岁和。

沈岁和却看到了她睡衣兜里的药瓶——氯硝/西泮片。

曾雪仪以前常吃的一款安眠药。

本来是大半杯的牛奶,这会儿已经快要溢出杯口。

沈岁和站在门口,一时之间忘了呼吸。

这一刻,脊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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