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1 / 2)
隔了几秒,他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但这惊中也带着几分喜。
总算不是一直不想活。
裴旭天说得对,人是该有个目标。
他虽然还没开始实践,但要慢慢改变。
这一场大病让他的思想也变了很多,有很多话如果不说,别人是真的不懂。
有很多事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做了。
所以顾虑太多有时反倒是件坏事。
不过他习惯了这样的思考方式,改变总有个过程。
况且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没办法真的去追江攸宁。
裴旭天跟他说了那么多,他记得的也不过三句。
——死磕,不要脸地死磕。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没有人能拒绝真心。
他住院的时候有查一些问题,但都太浅薄了。
也有问裴旭天,但他一直相处的对象跟江攸宁完全不是一个性格。
这种东西也得对症下药,总的来说还是要用心。
所以沈岁和在思考,而且他想得是先把病治好,然后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这才能谈怎么去对江攸宁好,怎么追江攸宁。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复婚这事确实有难度,而且像江攸宁现在的态度,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他总得试试。
就算以后江攸宁真的再有喜欢的人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曾经是他先推开她的,而且,他还伤害过她。
他的家人也伤害过她。
换作是他,也不会再回头。
可他除了江攸宁,谁都不想要。
结婚这事,他也只有跟江攸宁一起才不排斥。
他做好了跟江攸宁死磕到底的准备,如果真的惹了江攸宁厌恶,他便默默对她好,把以前欠下的都要还回去。
还有漫漫,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好像也就剩两个了。
现在不把握,等日后一定把握不住了。
如果等到江攸宁真有了想结婚的对象,他似乎也只有祝福的份。
毕竟没有立场说任何事,提出任何异议。
沈岁和盘腿坐在地上,低叹了口气。
他先挪过来第一箱书,都是些法理类的书籍,以前看过一次了。
书上还荡了一层灰,他用抹布擦干净放在一旁,一本一本地拿出来,动作很缓慢。
他现在格外爱做这种事情,没人催促,也没人管,反正最后把事情做完就好。
第一个箱子里有二十多本书,都不算厚。
他站起来收到书架上。
全弄好之后,他又开始弄第二箱。
这一箱是杂书,有政治的、经济的、哲学的,买来只是简单的翻阅了几下便放在那里吃灰,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会看,所以就一并带来了。
跟着之前的步骤又做了一次,算是驾轻就熟。
然后是最后一箱,他修长的手指在箱子里拨弄了几下,看到了一本并不眼熟的书,不算厚,夹在了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大半都被压在其他书下边,他伸手想把它抽出来,但奈何上边的书多,他抽不出来,只能等清理完最上边这一层再看。
这一次清理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清理了一多半后,放在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仍旧不疾不徐地清理。
但手机一直在响,他只好起身去拿。
来自朗州市的座机号码。
沈岁和眉头微皱。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了,一般这种号码都是诈骗号。
他直接摁了挂断,继续去书房收拾。
终于收拾的把那本书露了大半截出来,那本“书”包着书皮,看着有些年头了,他印象中是真的没买过这样的书。
正要往起拿,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朗州市。
他皱着眉头接起来,“你好。”
“喂,您好。”对方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士,但那边的环境很嘈杂,“请问您是曾雪仪女士的家属吗?”
听到这个名字,沈岁和心里咯噔一声。
“是。”他的声音变得晦涩,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紧张。
“这里是朗州市人民医院。”对方说:“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您看……您有时间来带她回家吗?”
对方用了很委婉的词——回家。
但前面已经有了事实——去世。
这简短的一句话让沈岁和懵了几秒,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对方极有耐心地重申。
沈岁和:“什么病?”
“脑梗死。”对方说:“昨天送进来的。”
沈岁和啪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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