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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举着那枝花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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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诚给我的惊喜在一楼他爷爷生前用的书房里,我住进来以后还未曾进去过,一开门我就看到了书架上立的相框,我对人脸记忆力很强,一眼认出——

“老所长?!”师母曾给我看过老所长晚年写的个人传记,书的封面就是他年轻时西装革履在慕尼黑大学门口的旧照,而相框中那张,无疑便是原相片。

“小姝,其实我一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你口中的老所长,就是我的爷爷——褚于其。”康诚郑重其事地对我介绍道,“他是你们所第一任所长。”

说到老所长我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对,他为放射科学、生医工程奉献了一生,是我心中永远的所长。虽未曾谋面,但我亦尊他为师长。”

康诚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大信封递给我,“这是爷爷在过世前嘱托我带回来的。”

我看到信封上面印着竹大的标识,那道苍劲有力的笔迹写着我的名字:澹台姝。

“爷爷知道我被指派来台湾工作后,要求我务必把这封信亲手交到竹大生医转译所来自大陆的学生澹台姝手里。我们初见那次我全然不知你就是爷爷让我找的澹台姝,后来我刚进医院忙,实在无法在平日抽出一天的时间去你们学校找人……直到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康诚解释:“因为起先你对我若即若离,我很怕一旦我把东西交给你,就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次交集。”

我听了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复杂的情绪凝在眉头,又生怕被康诚看穿。

“后来你跟我说你打算去德国留学,我就想着等你忙完出结果了,再把爷爷留给你的信给你。”康诚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把这件事当作筹码的做法让我感到难过。

冥冥之中,凭借老所长的关系将我俩的相遇变成了一种必然,这分明是如此因缘际会的巧合,他却单方面隐瞒了我这么久。

好在对于老所长留给我的信的期待,抵过了康诚带给我的稍许不悦。

我不该多想的,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爱我,爱的同时也在害怕,所以留有一线地藏了一手。

康诚为我带上门,让我独自看信,老所长的信里饱含对我的殷殷期盼与鼓励,信的最后他交代了两件事给我:

一是他为我写了推荐信去德国慕尼黑大学某位知名人工智能与医学影像领域的教授实验室,预计将在明年我申请学校时由他的儿子代他寄出。

二是信封里还有一张支票,是十万台币的奖学金,他希望用这笔钱来鼓励我继续上进念书,成为栋梁之材扭转我所遭遇的不公。

我坐在老所长的书房里,捏着那封信泣不成声。

这下我对康诚的怨言便又多了几分——

如果在语言考试之前我就收到了这封信,我一定会更努力更严谨地取得更优良的成绩。现在这样有点不上不下的分数,真的让我对于申请慕尼黑大学这样的名校,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当然不是故意要中伤我,只是他忽略了老所长对我寄予厚望,以及我对老所长的敬重仰慕之情,一桩好事硬是被他弄巧成拙。

后来的日子我有些故意的冷落康诚,他似乎察觉了我对他的不满言自何处,却死活不愿认错。他不主动提及,我也就憋着股劲儿不跟他说老所长帮我写推荐信去慕尼黑大学的事。

康诚家就在慕尼黑,尽管他受到的教育令他葆有家族根源性的民族精神,但他从小的生活轨迹绝大多数还是在德国无疑。他既然要跟我玩藏一手“惊喜”的游戏,我也不打算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前跟他摊牌。

我收到录取通知是在叁月初,我压着消息引而不发,提前跟系上申请了论文口试。

而康诚正巧因为医院事忙,最近连周六上午都不得不去坐诊——为他之前收的病人复诊——他快要离开台湾了。

我打算跟他一起去德国的计划,被他母亲突如其来的到访所中止。

康诚要我陪他一起去桃园机场接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远道而来,却不是一个人,她还带来了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主乐手阵容。

“这次是我母亲作为乐团经理人退休前的最后一次巡演,她本人是二代移民了,但她祖父也是从台湾去到德国的。”康诚找着停车位跟我描述关于他母亲的细节,“所以这一次的演出对于她本人来说,也是意义重大,她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来捧场。”

康诚买了两束鲜花,他将有康乃馨的那一束交由我送给他母亲,我再次紧张地询问:“我该叫你母亲郦女士还是褚夫人比较合理来着?”

“你叫她伯母或者阿姨就可以了其实。”康诚倒是想得周全,“万一你担心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你就叫她frauli”

我捧着那束康乃馨,练习着弹舌音,康诚时不时回首望我,故意开玩笑打岔。

乐团的航班准时落地,为首出现在接机大厅的,就是一位穿着白色套裙、长发挽成髻的气质型中年女士,康诚眼前一亮,冲那女人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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