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3)
晋王摇头:“再没见过了。即便是当时,儿臣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因为大哥说这是告状的人提供的一个线索,我虽然在铁矿里看到它,但因为后来我拿到了罪证,所以也就不需要它来印证什么。——它是哪来的?”
皇帝没有回答。
晋王也不敢再问。
俞妃却又淌泪问起来:“皇上,当年太子殿下拿到状子后,到底做了什么?”
“这又与你何干?”
“臣妾自知罪无赦,只求皇上让臣妾死个明白,待回头去往黄泉地府,也好向皇后娘娘陈清来龙去脉!”
“用不着了!”皇帝怒道,“你不会有资格见她!你不配见她!”
宋湘听到这里,便转身跨出侧殿。
皇帝盛怒加悲凄,殿里的紧张气氛似一点即着。
“皇上,世子妃求见。”
他抬头看向门口,宋湘已经站在门下了。
“进来。”
宋湘称是进殿,先扫了眼殿里,然后俯身:“孙媳有几句话想与皇上单独说,恳请皇上允准。”
皇帝咬牙,直接走到那边帘栊后。
宋湘跟过去,而后就往下说起来:“如何处置俞妃,自由皇上定夺,但孙媳却以为俞妃留下的这诱饵,于我们还有用处。
“覃家这事的确蹊跷,那叫做冬喜的丫鬟烧的偏是楚王府曾经所在的两湖地界的舆图,覃家纵然不是主谋,山上未必没有他们的帮凶,所以我们倒不如将计就计,先埋伏人看看是否会有收获。”
“你想怎么做?”
宋湘绞着两手,最终利落道:“倘若要将计就计,暂且俞妃这里就不能暴露,反正阿楠回京取证,也没有那么快回来,孙媳觉得,关于俞妃的过错,我们暂且先不理会,可等回京之后再秋后算账,眼下还是把握机会诱出真凶要紧。”
皇帝良久没有言语。
以先前他的怒气而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不能立刻处死犯错的俞妃平心头之恨,想必也是艰难的。
“你有把握俞妃这边不出篓子吗?”
片刻的凝默后皇帝问。
宋湘深深俯身:“孙媳愿意负责方才这提议之下,俞妃带来的风险!”
有些念想
皇帝望她片刻,握握拳头,方才抻身道:“你带她走吧。”
宋湘称是,走出帘栊来。
晋王正尴尬站在原地,看到宋湘出来,整个人才舒展了些。
宋湘俯首道:“奉皇上旨意,儿媳现下人先送俞妃娘娘回宫,先告退。”
晋王摆摆手。
宋湘转向俞妃:“娘娘起来,随我来吧。”
晋王目送她们走出殿门,才抬步走向帘栊那边的皇帝:“父皇,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瞪着他,气又不打一处来:“但凡你强干些,事情也不至于到今日这般!”
晋王默语。
皇帝骂完,对着他这张脸怒视片刻,末了又别开目光,缓声道:“实则怪你也没有用。没有任何一桩悲剧是偶然的。”
“父皇……”
晋王看着烛光下疲惫颓丧的皇帝,日间看起来还不输青壮年的君王,此刻陡然就老了很多。
他心头一酸,撩袍跪下地来:“是儿臣不孝!是儿臣心胸狭窄,又鼠目寸光,受了奸人误导。倘若不是当年无知,也不至于让父皇还在为儿女操心!”
他也承认自己还是觉得父母有偏心,但在骨肉亲情面前,在这位世人盛赞着的君王、他从来不觉得衰老脆弱的父亲面前,他忽然又觉自己的那点委屈并不值得一提了。
偏心不偏心,都是对比才有的,即便是偏心太子和宁王,他在父母面前受到的照顾和栽培也不曾少过。
难道因为有了对比,父母给予过的成长关怀,付出过的期望和心血,就都不作数了吗?
他可以因为受到的关注不够多而不舒服,却怎能因为不够被关注而做出伤害手足情份的事?就像父母虽然偏心,他们也没有造成在大事上的糊涂,他们给予了他应有的一切,他的大哥也没有掠夺不属于他的一切。
“起来吧,跪着做甚?”
皇帝坐下来,精神恢复了些许:“俞妃当年隐瞒了蜀地送上来的状子,罪不可赦,但眼下覃家那事出的奇怪,瞻儿媳妇想按兵不动,看看有没有鱼上钩。你也别闲着了,不是还养着批影卫吗?让他们死死给我盯着山上,别让人跑了。”
“儿臣遵旨!”
接到了任务的晋王也振作起来,磕了个头站起身。
……
宋湘引着俞妃回到后宫,一路安安静静,没有人知道方才这小半夜里发生过什么,就连俞妃宫里的人也没有多大反应,只在看到同行的宋湘时愣了愣,然后就立刻下去沏茶了。
宋湘把花拾他们拂退,与俞妃道:“少寰是我的丈夫,我们王爷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因为你,他们都遭受了本不该遭受的伤害,我没有办法再恭敬地称你为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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