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颂 第148节(1 / 3)
自打跟皇帝确认关系以来,她一直都在努力适应,但不得不说,由于身份的特殊,她偶尔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如今很多时候都还不能完全投入。
就比如此刻要与他同去见威远侯府的人。
朝中重臣她见的多了,甚至认识的第一个人还是皇帝的母亲陆太后,按理说不管再见谁都不应该有什么不自在。可是一想到要去跟威远侯府的人接触,哪怕他知道遂川的人肯定只是威远侯的亲信,她也莫名生出了一点心慌,而她却摸不清这股心慌从何而来。
一路上为着赶路,也就没怎么说话。
出了城,再沿着河走一段,河道上灯光渐渐密集,船桨划水的声音与船夫吆喝的声音交错传来。近了码头,就更热闹了,皇帝在河堤上勒了马,打发侍卫前去寻找镖船,不过片刻工夫,侍卫回来了。
“下到水岸,往北走一里路,悬挂着‘杜’字的幌子的大船,就是镖船。”
“去两个人探路,找到押船的威远侯府的人,然后告诉他有客来访。”
侍卫颌首,顿时分走了两个人。
皇帝回头看着赵素:“走吧。一会儿就跟在我身边便是。”
赵素点头下马,随他下了河堤。往北走一里处,果然就见到一只挂着许多旗子的船,想必这些旗子就是镖船的标志。
船上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到了距离船只不足十丈的位置,舱门忽然开了,忽然亮堂的舱门口出现了好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前来报讯的两个侍卫,而是为旁边有一人,身穿银色锦袍,头束玉冠,神情紧张,一面朝侍卫问着什么,一面忙不迭地提袍下船来。
侍卫们其中一个看到了皇帝和赵素,飞速到了这边,躬身禀道:“禀公子,此番押船的人是老侯爷的弟子,段疏段公子!”
有仇吗?
侍卫刚说到这里,舱门口的人便已经走到近处,那着银袍的公子站在离皇帝一丈远处,深深一注目后,便揖首下来:“在下段疏,参见黄公子!”
赵素对威远侯这个弟子没有什么印象,这完全是因为原主对身边世界的不够关注,但是很明显,作为先帝唯一妹妹的府上的人,段疏必然是认识皇帝的,而皇帝也得是认识他的。
她忽然也就明白了,为何皇帝会想要亲自来这一趟。
“起来说话。”皇帝虚伸手,然后在段疏的引领下步向船舱。
“公子,韩将军回来了。”
这时候断后的侍卫——皇帝随身带的这十来个人,据赵素观察都有很讲究的站位,她也不知道叫啥,反正就是走在最后的,在这时候出声禀报道。
赵素顺眼看去,果见韩骏那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走在他之后的还有个人,这一看还真就是先前被捉的那个罗家的子弟,此时既然跟随韩骏又回来了,那自然也就是经过验证,他的身份无假,也差不多能佐证他先前说的话了。
“公子,属下与翌公子回来了。”
要说皇帝的心腹还得是韩骏这样的,段疏是老威远侯的弟子,罗家是三品昭毅将军府,作为他府上的子弟,虽然也少有机会混迹于顶尖权贵圈,但避去这个罗字,就要方便很多。而这声“翌公子”,便等于是说明了这男子的名字。
皇帝朝罗翌看了一眼,点点头,就继续前行了。段疏朝韩骏打了招呼,然后也朝罗翌拱了拱手,赶上去走在了皇帝身后。
赵素以侍卫身份跟在后面,就在皇帝抬步的那瞬间,只见泊在船周围的几艘船都挪开了,然后嗖嗖地好些道黑影散布在船只四面,很快又没于暗处。
皇帝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在宫外走动,这份安全感自然就是来自于这些暗卫了。
进了船舱,居然布置的十分奢华,地上也铺着绒毯。
皇帝就坐之后,眼神示意赵素站到他身旁来,然后问段疏:“听说你们的镖被人劫了?”
说到这个,段疏整个人都绷直了:“不敢相瞒公子,侯爷历尽千辛得来殿下这么一件遗物,爱惜得如同眼珠儿也似,因怕放在身边不妥,故而差遣小的押镖进京安放,一件于外人而言本无用处的残甲,不料竟还是在将到京时失了手,在下为此至今未曾合眼,倘若查不到,都不知该如何回去交差,也深觉对不住殿下,恐怕得以死谢罪了!”
说完他扑通往地下一跪,梆梆地磕起了头来!
也是,放眼天下,能够帮他的除了皇帝还有谁呢?就算有,谁又有皇帝这么好使?
只不过韩骏旁边站着的罗翌立刻目露迷惑地在皇帝与跪地的段疏之间瞧来瞧去。
皇帝问他道:“他从哪里得来的?”
段疏抬起头来:“公子想必知道,当年殿下牺牲于广西深山腹地,遗体四分五裂,身上战甲也被践踏得七零八落。老侯爷与将士当时只顾捡回殿下遗骨,并没顾上别的。自侯爷禀承殿下与老侯爷遗愿去了广西,便时常去当年战争地缅怀。
“去年某日,侯爷打听到早年在殿下身边服侍过的一名侍女身在杭州,手上有件当初殿下穿过的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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