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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患难见真情(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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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却又忍不住地小声窃笑。

「辅江,这才叫恼羞成怒。」朱尧瀟洒地收回银剑,一点也不留情地回道。

说他恼羞成怒?真是笑话!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怎么会小家子气地对一个女人恼羞成怒?他只是就事论事!

叶纱纱掩嘴偷笑,想不到朱尧转世后的性情还真禁不起玩笑,连自个儿的得力副将都不留情面。她知道副将军对她的说词与身份颇有微词,是个有眼力的人,她应当小心提防,却也忍不住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搭好营帐、准备吃食?」朱尧充满魄力的命令让大伙儿都不敢杵在这儿看戏,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鸟兽散归回岗位,搭建营帐、生火烧柴,各司其职。

朱尧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沉稳有力地落在雪地上,直朝着叶纱纱的方向前进。

什锦见大伙儿都在忙着手上的活,她怎能间着不做事呢?便道:「姑娘,你才刚死里逃生肯定还心有馀悸,在这空旷的地方歇息一会儿,等营帐搭建完成我再来带你去里头避寒。」

「没事,你快去忙,这样的大雪天我很快就能『冷』静下来。」刚才雪崩惊心动魄的场面吓得她冷汗直流,可辅江这一搅和倒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心情缓和后便觉得冷风刺骨,她搓热双手让掌心暖热些,抚在自己冻得像冰块似的双颊。

虽一下子又凉了,但短暂的暖意仍让她感到舒适。

她忙着搓暖自己的手,没察觉到朱尧已经走至她身旁。

他面无表情地褪下了身上极为保暖的深赭红大氅,不着痕跡地披在她肩上,适合他高挑身形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显得又长又厚重,更显得她娇小。

叶纱纱一阵感动,想着是谁这么贴心?仰首一望来人──竟是朱尧。大氅尚有他的馀温,瞬间温热了她冻得发颤的身子,阻隔了风雪的侵袭。

「谢谢将军好意,但将军您还是留着自个儿穿吧!」这儿人多嘴杂、自己身份又复杂,她本想低调随行,不料雪崩救难之事又引得大家关注,为了避嫌她欲将大氅褪下,却被他伸来的大掌给阻止了。

他替她将系带拉紧,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说道:「军医花了那么多心血为你调养身体,不准你轻易感染风寒。」他言语霸道却隐含关心。

「我才没那么虚弱……」她轻声抗议,却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没那么虚弱你的手会如此冰冷?」这么冻的手,如何搓暖?

她怔忪了一会儿,因为他厚实的大掌不知何时覆住她这双的确是称不上暖热的手。朱尧──好像一点都不懂得男女有别的道理,浑然不觉握住一个未出阁女子的手,并不合体统。

可她丝毫不介意,甚至渴望他的大掌能传递更多温暖给她。他的手指匀称,掌心厚实,指腹有着练武持剑的粗茧,和从前纤长细滑的手有所不同,却都能给她温暖。

然而,在偷偷贪恋他手心的温度时,她忽然道:「将军,您──时常会这样握住女子的手吗?」

朱尧听着一脸疑惑,直觉答道:「需要的时候。」

听闻,她心头不是滋味地迅速拍掉他的手,脸色不悦道:「将军,请自重。」

她怎么会忘了呢?朱尧没有任何前世的记忆,不记得他们曾经的过往,他现在对她的好并非是因为她是她;她会这么快接受他也是因为她记得所有一切。不然,哪有什么男人敢这样碰她的手?以他这样不拘小节的性格来看,很可能对所有女人都一视同仁!

就算方才遇到雪崩的人不是她,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奋力相救;纵使现在冻着身子的人另有她人,他也会慷慨地将大氅褪下送人御寒……心,有点酸溜溜地,忌妒的虫子在她心间乱窜,醋劲大发。

朱尧拧眉,微愕地看着自己被拍掉的双手──他似乎还没被人这样拍掉手过。想想,的确是自己唐突了。纵使他是个大男人不拘小节,她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怎能容许一个陌生男子碰触她的手呢?

「是我冒犯了,抱歉。」他诚心诚意地道歉,叶纱纱却依旧绷着一张脸。

因为她气得不是他握了她的手,而是他或许也曾不知轻重地碰了其他女人的手。可她又怎能说出来呢?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接收冥王的安排,朱尧什么都不知情,明明知道他并无过错,现下还是无法和顏悦色地接受他的道歉。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朱尧见她方才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转眼间便摆起一张晚娘面孔责怪他,他既已知错又诚心与她赔罪,她依然没给他好脸色看。

而他分明可以端起将军的架子不予理会,却偏偏无法放下她……他从未遇过这般女子,在他面前敢怒敢言、展露真性情,初见时似是娇弱女子,说起话来却有条有理、能言善道;喝药时,那副喝下去彷彿要了她的命似的神情又灵活生动──紫嫣就从来不曾如此,每每见着她总是举止得宜,温婉优雅,从不显露出一丝真实情绪,唇边永远是掛着浅浅微笑,儼然是京师的大家闺秀典范,人人见她皆夸讚,名门千金都将她当成活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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