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啊,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爸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不容易,家里又有这么多花销,这每个月我和文静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看这五十块钱”
崔有婉厚着脸皮把五张大团结推到了陈锦惜面前。
陈锦惜没着急去接,只是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都能把陈文静养成那样?崔姨,你给她喂的什么?不如也跟我说说,免得两个小烨的体格都还比不过她。”
陈锦惜似笑非笑,可暗示意味十足。
五十块钱就想把人打发了?是真当这年代不让行乞是吧。
陈锦惜看得崔有婉如坐针扎,火辣辣的,就像要审判她似的。
“那个,要不我再加三十,八好,八八就是发,惜惜啊,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崔姨啊。”
崔有婉厚着脸皮套近乎,陈锦惜耷拉着眉眼瞥了一眼,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崔有婉心里的火气一压再压,可把她自己憋坏了。
“你说吧,你到底要多少?”
看着崔有婉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陈锦惜悠然比划了个二。
“你要两百块?你疯了?那你不如把我拉去卖了,看看我能不能值个两百。”
这八十还是崔有婉强忍着心痛拿出来的。
陈锦惜要两百,那不是要钱,是要她的命。
陈锦惜习惯了崔有婉斤斤计较的性子,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崔姨身上的骨头两斤重,论斤两也卖不上两百,你要实在不乐意,我也不逼你,就是回去顺路去趟派出所的事儿,不耽误什么功夫。”
陈锦惜作势要走,崔有婉已经满目狰狞。
骨头两斤重?可不就是在骂她轻贱吗?
“陈锦惜,你可真是好样的,辱没长辈,上门勒索,你真是把你爸的老脸丢光了。”
“哦,所以这两百块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陈锦惜漫不经心地看着外头,现在日头越来越大了,再耽误功夫,回去的路上要晒太阳了。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崔有婉用最嚣张的态度说出了最窝囊的话,两百块递到陈锦惜手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红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心疼的,陈锦惜看不下去,捂着心口安抚,“崔姨,上年纪的人了,气性可不能那么大,你这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后面还找谁接济啊?”
“你还想来?”
崔有婉觉得陈锦惜的话简直就是恶魔低语。
陈锦惜也没明说,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崔有婉猜去吧。
比起一下子宣告死刑,这种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更适合崔有婉。
陈锦惜一路下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崔有婉摔摔打打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有些聒噪,但听得陈锦惜心情大好。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一趟供销社,大手一挥就是一斤大白兔奶糖。
陈锦惜记得陈烨一直是个小好吃鬼,只是早几年被陈文静磋磨得不轻。
现在单出来了,别家小孩有的,陈烨也不能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