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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二十二(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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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自工作后,我忙,而赵宽宜更是,以往感情联络不外聊电话或用一顿饭,不像学生时代特地找去处消磨;就算有,碰面也少在假日里。

今日着实难得,可惜到处都人多,只吃饭时感受一丝寧静。

赵宽宜非玩笑,确实去了staybyyannickalléno吃饭;身在米其林三星餐厅,餐点已不必论好不好吃,更在于气氛美不美好。那里一般不预约难有位子——当然,显而易见的,这一般之内未含括到赵宽宜。

因天气好,吃过饭,我提议走走,赵宽宜无意见,索性就开车到木栅,这个时节杏花开,正好赏花;路上我想了想,返程再看一回晚场电影,假日约会当算美好告终。

谁想,要看的电影未寻到,先有电话找上赵宽宜,听话意似来临时约。无论谁约,从他语气,我猜不好推託,等他掛下通话,就主动把约会作结。

对此,赵宽宜未说什么,我也无所谓计较,他不比我,人事应付复杂,多方要慎重。

送他回去,我驾车返家,已过晚上九点鐘,停车场里不见父亲那辆黑色凌志。平常他出门用宾士,有司机接送,为方便,车子直接交给司机。

父亲只到一个目的地会驾凌志。

我心中有底,进家门果然见鞋柜中少了双男仕皮鞋。

客厅的灯亮着,有说话声,我过去,只见母亲一人,原来她正看新闻节目。

母亲似看得专注,她坐在沙发里,沐在晕黄灯影下,样子更显瘦。她身材一直都瘦的,但非穠纤合度,这样的以标准来看不能算好,仔细可以说乏善可陈。

不和别家太太们比,就跟她的姊妹相较,她打扮朴素,只陪父亲应酬时,衣装顏色会穿得亮些,平常——如现在,她穿一套深蓝裙装,又盘发,浑身就馀庄严肃穆,未有一分女人娇艳。

我过了一下才喊她。

「妈。」

母亲好似一惊,她看来,匆匆站起身,又彷彿才记起来,寻了遥控器关电视,嘴中忙不迭道:「饿不饿?叫徐姐把菜再热一热,徐姐、徐——」

我赶紧阻止:「不用了,我已经吃过。」

母亲一停,「哦。」顿了顿,像自顾自的:「那我也是要喊徐姐过来,都晚了,该收拾。」

我正走开,闻声,经过餐厅就不禁往里瞥一眼。餐桌上摆有饭菜,看起来动都未曾动,我犹豫一下,就看徐姐已过来。

母亲跟在后吩咐她:「饭菜都收了吧。」

「好的。」

我于是什么也未讲,倒是要开门进房间时,她来喊住我。

「昨天要住朋友家怎么不先讲?我以为你过晚饭就回来,昨晚你爸爸有两个朋友来,你却不在家。」

听她隐有责怪,我耐住性子道:「我在不在家都没影响。」

母亲沉默下来。对她,我总不欲多言语,可这一下,气氛陡然地静了,就彷彿走开要太绝情。

我往餐厅里看一眼,徐姐不在,大约走进厨房去了。我开口:「那是爸的朋友,我也不认识。」

母亲看我,说:「你爸会给你介绍的。」

我不予置评,别开脸道:「我有点累。」

话完,我直接进房间,回身仍见母亲佇立在外。我把门关上锁住,将自己隔绝在安静里。

我脱去外套掛衣架上,进浴室洗澡。到洗好出来,总觉得房中更静了。我找出手机,未有来电和讯息。

我躺到床上,看一眼墙壁掛鐘,已十点多。我再看手机一眼,想了想,决定睡觉养精神,好应付明天会议。

不知谁讲过的一句,进会议室前,精神堪比上战场,兢兢业业,大感前路未卜,到中途,只觉挨骂找刮都是家常便饭,那叫主管心情好,褒扬奖励为难得,要感激,出会议室又一条好汉,没有闯不过的坎。

这些,在陈立人面前都不作数。和他开会,一路到出会议室后,都要坐如针毡,虽未数十年也仍如一日,我从不敢侥倖。

但总有想马虎的人,尤其位子高的,忘记摔下来会多惨烈。

此次纽约项目有异,在人为疏失,那非我部门负责,本不该到我出面,但陈立人已对负责团队失信心,便派我去一趟。

会议里,那一整个团队被狠狠检讨,尤其主要负责的。

负责人是陈立人一个子姪,私下常持身份,推卸事情独揽功劳样样来,早声名狼藉。常言讲,肥水不落外人田,陈立人其实乐于给机会,可底下后生不争气,也莫怪他不顾叔伯面子。

一场会议进行整三小时结束,精神太耗损,眾人全似久未见青天,个个都着急要呼吸新鲜空气,一窝锋地走散。

叶文礼和我走一起,他说:「我猜,人事命令不用一星期就下来,加赠一个——外调。」

我看看周围道:「你千万小声说,万一不是,当心留话柄。」

叶文礼笑了笑,问我:「赌一赌?」

看他自信,我来了兴趣:「哦,赌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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