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能荒淫至此,居然谎称生病,借安神香的名,行淫乱之事!
萧翎羽眼神深邃幽暗,联想起当日在太后宫中听到的声音,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难不成当时她……
太后对两人的心思丝毫不知,听皇帝回应完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对江稚鱼的语气也不像方才那般热络:“把脉便不必了,不是什么大病。”
江稚鱼从善如流地站了回去。
眼看事情没有如自己预料中那般发展,宋时微脸上的笑意消散,下一刻,太后却亲昵地叫了她一声:“时微,你现在便制些安神香出来,让哀家瞧瞧。”
宋时微受宠若惊。
虽然事情并没按自己想的那样发展,但是太后现在明显不喜江稚鱼,而是对自己有了几分青睐,也算是达成了目标。
她福身行礼,应了声是后便同宫女说了自己需要的材料:“柏铃20克、酸枣仁20克、安息香10克、寒水石10克、细辛10克、苍耳子20克、白芷10克。”
宫女一一记下。
【让她制香就好了,留我干什么?我要回去。】
江稚鱼迈步上前,正要开口提,太后却先道:“稚鱼如今也大了,可有心仪的公子?”
江稚鱼:“……并无。”
【这不睁着眼说瞎话吗?十二岁就大了?那三十呢?是不是就要老死了?】
皇帝:“……”
萧翎羽唇角微勾。
“这可不行,”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娘也不着急?像你这般大的年纪,在普通人家,孩子都有几个了,要反省反省。”
江稚鱼眼神微眯:“反省什么?反省为什么我至今单身?那当然是因为我命好。”
太后双眼睁大,瞳孔隐有震颤之意。
皇帝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看着太后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
你说说你,惹她干什么。
自坐上太后这个位置后,太后何曾听过有人这般直白地反驳自己,脸色当即一沉,但江稚鱼的语气虽不敬,但也可算作是回答自己的问题,并未出言不逊。
自己要治罪,也总要有个罪名,更何况皇帝还在此……
开个地窖养蘑菇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伶牙俐齿。”
这四个字中未见多少怒意,只是长辈被小辈顶撞,不予计较的语气。
她继续道:“哀家有个侄子,在翰林院当差,你们二人可曾见过了?”
“并无,”江稚鱼不顾太后难看的脸色,径直道。
太后:“……”
她嘴角一抽,带着护甲的手指略微活动着:“没见过也无妨,安弘他脾性极好,你见了,定会倾心,既然今日你也来了,不如我便将安弘叫来,你们二人见个面,便将这婚事定了,你觉得如何?”
她这话外之意,便是要强行赐婚了。
皇帝面色一变,忍不住开口:“婚嫁之事不得儿戏,怎能这般轻易便定下来。”
“皇帝此言差矣,”太后眼神盯着江稚鱼:“怎是儿戏,哀家的侄子,皇帝莫非还信不过?”
得,自己好心救她一命,她还不领情。
皇帝看向江稚鱼,反正只要她不当众动手,说什么话,自己也都能给她兜住。
“稚鱼,怎么不说话?”太后关切道。
“你发问前似乎从不思考,我在给你机会弥补,”太后微愣,还没来得及生气,便见江稚鱼又道:“我觉得你可以开个地窖养蘑菇,但是你好像没有窖养。”
太后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下勃然大怒站起身,食指指着江稚鱼:“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同哀家这般说话!”
她正要喊来人,却听得一声轻响,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母后,稚鱼她年纪尚小,童言无忌,母后又何必同她计较呢。”
太后眸中满是惊讶:“皇帝,她这是在以下犯上!如此出言不逊,你却让我不要同她计较?”
皇帝面色不变:“朕已经说了,她年岁尚小,母后,朕不想说第三遍。”
太后突然顿住,哑然失色。
萧翎羽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一旁的宋时微满是失落,按方才的相处来看,皇帝对太后应是忍让的啊,怎么涉及到江稚鱼,皇帝便这般强硬了?
但若是太后比皇帝再强硬一些,皇帝是不是就会先退一步?
宋时微看向太后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希冀。
太后却像是一瞬间收敛起了情绪一般,笑容虽有些僵硬,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罢了,终归是个孩子,哀家也不计较了,”她带着护甲的手轻抚着自己眉心。
江稚鱼也默默收回了自己袖间摊着的手掌。
【真是笑脸给多了,惯的都是病。】
【不是说自己难以入睡吗?那就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