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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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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棋——

似是想到什么,姜宴卿眼底骤然笼罩一层阴翳。

除非此人根本不是殷不雪的兄弟,对外宣传也只是个幌子。

呵,若当真如此,他倒小瞧殷不雪了。

万物寂静,枯败的残叶随风起伏,终又无声止在了地上。

晌久,姜宴卿微侧眸,沉声问:“上次他要的纸笔,可已写了信?”

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字字自薄唇捻出,陶兆瞳孔紧缩,从中听出了骇人的威压和逼仄。

寒意自脚底而起,他身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的眼睛。

“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奴才……”

他想起昨夜将人送去藏春苑途中,那殷姝请求自己给他纸笔,说要给家中亲人报个平安,当时他瞧着人年纪小又可怜的模样,便给了。

陶兆惶惶恐恐,哆嗦着似说不出话了,“是奴才胆大包天,但奴才也是怕他对殿下的周密计划存了疑心,这才……才一时心软……”

话音一落,陶兆得见一道墨冰般的寒眸朝自己射来,他哆嗦得更厉害,哀着嗓子求饶:“太子殿下!奴才这次知道错了,请太子责罚!”

四寂无声,唯有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磕在青石地板上传出的闷哼之音。

陶兆一下比一下用力,纵使磕出了血丝也不罢休。

“行了,”姜宴卿淡淡睨过一眼,声线渐冷,“待在这长秋殿,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放过。”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谢太子不杀之恩!”

终于,萦绕周身那恍若冰窖的冷冽稍收敛了些,陶兆暗自吐了口气,试探问:“殿下,奴才离开时间过长,怕是会引起怀疑,奴才便先……先回去了。”

见主子似已默认,陶兆弱弱移着步子转身,却被一道不可置喙的声线叫停。

“等等。”

陶兆身躯一震,回过头去,“殿……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不用去了。”

姜宴卿轻描淡写,清沉磁性的嗓音之下是任何人都不能窥探半分的深幽。

陶兆不明所以,只见太子已踏着一席白袍往长秋殿方向而去,步伐看得出一些羸弱,却难掩抑其中与生俱来的清贵疏离。

可在眼下,陶兆却还看出了其中氲着别有的丝缕异样。

似忧切。

太子这样的人……亦会心软吗?

殷姝歇在那罗汉榻上,及至那方状案台之上置着的香都快燃尽了,去隔壁寻药的陶兆竟还未回来。

她有些担心,莫不是遇上了什么?

“陶兆。”

殷姝唤了一声,却无任何回音。

这下她是真的急了,稍稍挪动了下受伤的腿,发觉没那么疼了,便撑着手站起身来,扶着壁一步一步朝门口的方向挪去。

“陶兆——”

出了殿门,外面日头正好,竟有些刺眼,殷姝极慌忙看了一圈,遥遥望见一道俊拔的阴翳立在长廊尽头。

无须仔细分辨,便能析出那人是姜宴卿。

他竟来了。

少女低下头,止不住攥紧了柔软的手心,她还以为他不会来呢。

俶尔微风习习拂来,撩动的枝叶婆娑碎响。

她想他和陶兆方才应当是照过面了,但她并不知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看见陶兆拐过长廊匆匆离开,而姜宴卿却一步一步朝自己方向走来。

斑驳的金辉隐隐射在他身上,俊颜清透无暇的挑不出任何毛病,肤如雪,发如墨,韫身岑冷似霜,生得万般好看……

殷姝眼儿怔怔凝在男子身上,有些愣神。

待整个人被高大的阴翳彻底笼罩,殷姝艰难仰起头,唤了一声,“宴卿哥哥。”

她低下头,贝齿轻咬着粉嫩的唇瓣,“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少女的嗓音愈来愈小,却仍飘进了男子的耳朵了,姜宴卿掩唇微咳了两声,“你受了许多伤,殷提督将你托付给我,我理应照顾你。”

“我……”殷姝下意识想说自己没事,可今日历经那么多,又怎会真的没事?

“我好疼。”

殷姝委屈巴巴说完抬起头来,跌入一双深幽岑寂的眸里,他仔仔凝着她。

似打量,又似探究。

她不明所以,茫茫然颤了颤蝶翼,看见姜宴卿眸中泛起的柔情和温和。

“孤来为你涂搽上药。”

见殷姝微愣,姜宴卿又道:“可是不愿意?”

“不、不是的,”少女捏了捏手心,软软的声线溢出:“只是觉得宴卿哥哥你贵为太子,这会不会于理不合……”

以往不知身份时,尚已有些大胆,如今知晓了,她更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对自己的好了。

姜宴卿似看出少女的纠结惆怅,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你屡次抱孤,于理也当不合。”

话落下,果见那张莹□□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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