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3)
虽然围有屏风,但并非密不透风的,崔舒若踏上木楼梯时便能窥见一二里头的情形,坐在主位的那位娘子,约莫三十多近四十的年岁,可肌肤盈润,面容温柔可亲,被岁月所眷顾,她美貌是能令人心旷神怡的一类。
崔舒若不过是惊鸿一瞥,可却不自觉停下脚步,怔了怔。
那位娘子的长相,同崔舒若现代过世的母亲极像。
美妇人的年纪虽大一些,可五官容貌分明就是她母亲的模样。
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温柔,崔舒若穿越以来,除了随州城门口生死相搏的一次,她从未如此心神震荡。
是巧合吗?还是有所缘故?
崔舒若姣姣如玉的脸上破天荒没了笑,她神情悲伤,怔怔失神。
乱了方寸。
如若不是李三娘嫌她一直挡了路,不高兴的嘟囔着催促她,恐怕崔舒若还回不过神。
她收敛了脸上不该有的情绪,仿佛又变成那个沉稳含笑的崔娘子。
“对不住,方才眼里进了灰,有些难受。”崔舒若温声解释。
李三娘刚刚只是略有不满,崔舒若的话却勾起了她的认同感,“果然是破地方,年久失修,你看,随便走走都能掉下灰来,也不晓得区区一个驿丞哪来的胆子这么嚣张。”
哪来的胆子?
当然是齐国公的第四子赵知光给的,驿丞对赵知光极尽逢迎,溜须拍马,成功把人哄高兴了,之前就应下必定把他带去并州一起享荣华富贵,否则凭他一个未入流的驿丞哪敢对钟宣节无礼。
只是不晓得他的美梦会在何时戳破。
崔舒若想起自己先前说完话就被扣掉的5点功德值,着实是心疼。
好在有留下李三娘的10点功德值,才没叫功德值越来越少,但到现在也只剩下303点功德值,和走之前没差,真是叫人难过。
功德值不易赚啊!
怀着这样的惆怅,崔舒若猛然见到一位和过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贵夫人的悲伤心情消散了许多。她尽量心平气和的面对驿站分给他们的屋子。
屋子在二楼的尽头,一推开门,门闩就掉在地上,用通俗直白些的话来说,这哪是门闩啊,分明就是一块被腐蚀得没了边角的破长木头。房顶上也结了好几道蛛网。
不仅如此,地板也都是一块块木板拼成的,不但年久失修,走起路来吱呀吱呀,有一块木板甚至断裂,从上头往下望去,还能瞧见一堆麻布袋子,意味着这间屋子底下是堆放杂物用的。
夜间说不准能瞧见成群老鼠。
至于被褥更是糟糕,被面本该是苍蓝色,可经过长久的磨损且不加清洗,变得灰扑扑的,掀开被褥,底下的铺盖还有层不知明细的大片黄色污渍。而床帐更令人嫌恶,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屋子里也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便是一张凭几,偏偏上头摆的水壶不知放了多久,别说热茶了,倒出来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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