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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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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生了气,好大一口锅便扣到别人头上去,靳筱挣开他,站起来,不再看他,磨镜又怎得?不定更有情义一些。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去往房间走,四少在她后面唤她,靳筱也未停下来,只抛下一句,从前不同我说,现在说什么?

她是真的动了气了,倒在床上便把头埋进毯子里。四少跟过去,坐在床头哄她,她也装作听不见,紧闭了眼睛,又把脸埋得更深,只留给他一头青丝和白瓷般的耳朵。

连耳朵都生的这样可爱,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四少也不晓得,总之半点架子也端不起来,又忍不住去摩挲她的耳朵,被她躲开了,又凑过去。

他俩便这样别扭的躲闪起来,明明无聊的紧,难缠的那个却不停下来,躲闪的那个也仍旧埋在毯子里,也不晓得是否真的有一些趣味。

到底是靳筱忍不住,转了身子,瞪他,你拿我寻开心呢?若你不想睡觉,那我便去客厅睡去。

四少见过的大阵仗并不算少,这会却被唬住了一秒,尾音不自觉带了飘,你方才才睡醒。

他大抵是觉得自己最有道理,不然也不会事事只自己拿主意。靳筱把毯子掀开,我往后睡觉也要同你报备,合你的规矩?

四少抓住她的手腕,声音软下来,讨好又沙哑,是惯常最管用的,同我报备什么?他当真脸皮后的很,凑上去,是我不对,以后哪个不长眼的同我订亲,我都同你报备,成不成?

靳筱转头看他,偏巧他离得近,四目相对,她面上禁不住红了一些,又非要强装着镇定同他对视,不服输一般。

四少便这样被她盯着,像同她比试谁最先眨眼睛,总归颜徵北先忍不住,笑出来,露出一口白牙齿,显得很蔫坏,便这样生气?

靳筱察觉被戏弄了,偏了头,冷呵了一声,也是,同你不是什么大事情。

她既还愿意同他说话想,想来到底仍是心软。不过是真的伤了心了,一面觉得他可恶,又被情义缠住了,才放下平日的谨慎来同他闹。

但凡想一想,便难免心疼,又有些年少头一回被人珍重的得意。

四少便往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只差嘴上再叼一根草便齐全了,什么高小姐,低小姐,哪一个算是大事情?

他往日虽然不算笨拙,到底还是小心稳重的,因事事考虑他夫人的心思,鲜少敢同她放肆,最怕让她觉得轻浮。此刻他为了辩白,拿出了浪荡风流的作态,冲靳筱勾了勾嘴角,声音带着调笑,哪里比得上我们靳小姐?

靳筱未怎么见过他如此,自然比不了他浪荡惯了的,又怕他一会闹起来,显得她笨拙又羞赧。她起了身要去客厅,一面嘴上却不服输,改日你再遇到什么玉小姐,银小姐,又要嫌金小姐俗气了。

她落了话,耳朵顿时烧起来。靳筱原只想嘴上讨个便宜,却没想过这话说出来酸的很,当下羞恼了,抬了步子便要走,却被人一把拉回床上。

她要挣扎,却已经被人压住了,果然这种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她丈夫是极敏捷的,并不会给她一个懒散闲人逃跑的机会。

四少的鼻尖蹭着她的面颊,让她有些痒,耳朵早红了个透,她听见四少的声音,夹在她咚咚的心跳声里,说不清楚是深情还是逗弄,还是两者都有,再说一声?

她又想跑,自然是徒劳,只好同他逞能,你喜欢被人骂呀?

大约是瞧出来她外强中干的样子,颜徵北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她的唇,好像得了什么宝贝,带着少年的得意,你说什么我都喜欢。

他想了想,笑起来,不如你再骂一骂高小姐?我都爱听。

靳筱偏了头,终于偃旗息鼓,我骂她做什么?

四少挑起她颊边的头发,你是我七八十岁还要搀着去喝羊肉汤的人呢。

他偷偷瞥她的神色,晓得了?哪里还有别人?

那却不见得,靳筱看向他,努力镇定了一些,我同你成婚,机缘巧合,哪里便被你说的生死契阔一般似的。

她不晓得她再逞什么强,原本到了这一步,各自给了台阶,也便罢了,可她却被一股力量支撑,非要把她心里最难堪的一层纸掀开。

他们俩,连父母之命都算不上,谈不得什么天赐良缘。四少娶她,是为了自在,为了风流,哪怕现在不同,可她起初嫁进来,不过是做个摆设,当个玩意。

没有谁有资格告诉她,四少喜欢她了,觉得她好了,她就应该把防备和后路都丢开,老老实实同他做白头偕老的美梦,用他这会的情热去赌十年的青春貌美,几十年的蹉跎岁月。

靳筱眼里带了轻笑,大约是他说的太美好了,让她害怕自己也会相信,非要刺痛他,也要刺醒自己不可,不定你便是这样,只要过了门,便觉得很好,可以爱一场。

四少急着开口,她却打断他,不晓得是不是怕自己被他说服,便连最后一层防备都丢了。她侧了脸,不去看他,轻声道,你听过丘比特和普绪克的故事没有?

她默了许久,未听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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