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0 / 11)
这个主意才省事,盖造也容易,若采置别处地方去,那更费事,且倒不成体统你回去说这样很好,若老爷们再要改时,全仗大爷谏阻,万不可另寻地方明日一早我给大爷去请安去,再议细话。”贾蓉忙应几个是
贾蔷又近前回说:“下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大爷派了侄儿,带领着来管家两个儿子,还有单聘仁,卜固修两个清客相公,一同前往,所以命我来见叔叔。”贾琏听了,将贾蔷打谅了打谅,笑道:“你能在这一行么?这个事虽不算甚大,里头大有藏掖的。”贾蔷笑道:“只好学习着办罢了。”
贾蓉在身旁灯影下悄拉凤姐的衣襟,凤姐会意,因笑道:“你也太操心了,难道大爷比咱们还不会用人?偏你又怕他不在行了谁都是在行的?孩子们已长的这么大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039;大爷派他去,原不过是个坐纛旗儿,难道认真的叫他去讲价钱会经纪去呢!依我说就很好。”贾琏道:“自然是这样并不是我驳回,少不得替他算计算计。”因问:“这一项银子动那一处的?贾蔷道:“才也议到这里赖爷爷说,不用从京里带下去,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明日写一封书信会票我们带去,先支三万,下剩二万存着,等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缦的使费。”贾琏点头道:“这个主意好。”
凤姐忙向贾蔷道:“既这样,我有两个在行妥当人,你就带他们去办,这个便宜了你呢。”贾蔷忙陪笑说:“正要和婶婶讨两个人呢,这可巧了。”因问名字凤姐便问赵嬷嬷彼时赵嬷嬷已听呆了话,平儿忙笑推他,他才醒悟过来,忙说:“一个叫赵天梁,一个叫赵天栋。”凤姐道:“可别忘了,我可干我的去了。”说着便出去了贾蓉忙送出来,又悄悄的向凤姐道:“婶子要什么东西,吩咐我开个帐给蔷兄弟带了去,叫他按帐置办了来。”凤姐笑道:“别放你娘的屁!我的东西还没处撂呢,希罕你们鬼鬼祟祟的?说着一径去了
这里贾蔷也悄问贾琏:“要什么东西?顺便织来孝敬。”贾琏笑道:“你别兴头才学着办事,倒先学会了这把戏我短了什么,少不得写信来告诉你,且不要论到这里。”说毕,打发他二人去了接着回事的人来,不止三四次,贾琏害乏,便传与二门上,一应不许传报,俱等明日料理凤姐至三更时分方下来安歇,一宿无话
次早贾琏起来,见过贾赦贾政,便往宁府中来,合同老管事的人等,并几位世交门下清客相公,审察两府地方,缮画省亲殿宇,一面察度办理人丁自此后,各行匠役齐集,金银铜锡以及土木砖瓦之物,搬运移送不歇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当日宁荣二宅,虽有一小巷界断不通,然这小巷亦系私地,并非官道,故可以连属会芳园本是从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今亦无烦再引其山石树木虽不敷用,贾赦住的乃是荣府旧园,其中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皆可挪就前来如此两处又甚近,凑来一处,省得许多财力,纵亦不敷,所添亦有限全亏一个老明公号山子野者,一一筹画起造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凡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等事,又有山子野制度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便罢了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或写略节,或有话说,便传呼贾琏,赖大等领命贾蓉单管打造金银器皿贾蔷已起身往姑苏去了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一笔不能写到,不过是喧阗热闹非常而已暂且无话
且说宝玉近因家中有这等大事,贾政不来问他的书,心中是件畅事,无奈秦钟之病日重一日,也着实悬心,不能乐业这日一早起来才梳洗完毕,意欲回了贾母去望候秦钟,忽见茗烟在二门照壁前探头缩脑,宝玉忙出来问他:“作什么?茗烟道:“秦相公不中用了!宝玉听说,吓了一跳,忙问道:“我昨儿才瞧了他来,还明明白白,怎么就不中用了?茗烟道:“我也不知道,才刚是他家的老头子来特告诉我的。”宝玉听了,忙转身回明贾母贾母吩咐:“好生派妥当人跟去,到那里尽一尽同窗之情就回来,不许多耽搁了。”宝玉听了,忙忙的更衣出来,车犹未备,急的满厅乱转一时催促的车到,忙上了车,李贵,茗烟等跟随来至秦钟门首,悄无一人,遂蜂拥至内室,唬的秦钟的两个远房婶母并几个弟兄都藏之不迭
此时秦钟已发过两三次昏了,移床易箦多时矣宝玉一见,便不禁失声李贵忙劝道:“不可不可,秦相公是弱症,未免炕上挺扛的骨头不受用,所以暂且挪下来松散些哥儿如此,岂不反添了他的病?宝玉听了,方忍住近前,见秦钟面如白蜡,合目呼吸于枕上宝玉忙叫道:“鲸兄!宝玉来了。”连叫两三声,秦钟不睬宝玉又道:“宝玉来了。”
那秦钟早已魂魄离身,只剩得一口悠悠余气在胸,正见许多鬼判持牌提索来捉他那秦钟魂魄那里肯就去,又记念着家中无人掌管家务,又记挂着父亲还有留积下的三四千两银子,又记挂着智能尚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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