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她亲昵的举动惹得心痒。
男人挑了挑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飞快掠过他向来沉稳的面容。
雷耀扬抬眸看了眼计时器上的时间,他慢慢放下锅铲,动作依旧从容,又拿起一块雪白的布巾擦了擦手。
动作带着一种特别的仪式感,从指尖到指根,一丝不苟。
暖黄的光透过玻璃晕开,温柔地包裹一切。他转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厨房特有的温暖气息和食物芬芳将她笼罩。
低沉的声音擦过她耳际,带着锅灶余温的暖意:
“维也纳的秋天太短,蜜月也太短……”
“好奇怪,好像和你在一起,时间都变得特别短。”
男人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轻柔地将齐诗允颊边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得仿佛已做过千百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廓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随即,他凑身吻在她额头,温度,像渐渐融化的糖霜。
“雷生,你好肉麻……”
“再耽误时间,你的菜要烧糊了。”
看到他脖颈处还有一丝浅浅的勒痕,齐诗允心跳瞬间加快。她羞赧地别过头去,转身躲开对方得寸进尺的温柔进攻:
“我去餐厅等你。”
说着,她拿起岛台上洗净的士多啤梨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味蕾化开,一如她此刻幸福又雀跃的情绪。婚后生活或许会平淡或许会琐碎,但是和他在一起,始终让她觉得会与别不同。
无人打扰,这一餐饭吃得轻松愉快。
雷耀扬厨艺精进,比游艇那次更叫她惊喜。虽然他谦虚说都是法餐的基础菜式,但也把她的胃照顾得十分妥帖。
吃饱饮足,齐诗允放下餐叉,用餐巾轻拭嘴角,笑道:
“因为以前课业和工作压力大,方女士从来不让我和厨具沾边,我只会煮即食公仔面,是个烹饪白痴。”
“所以这辈子,雷生大概是享用不到我做的饭菜了。”
男人抿一口酒又放下,靠向椅背,双眼望定她:
“阿妈都舍不得让你做的事,我又怎会舍得让你做?而且我要你嫁给我的目的,也不是做贤妻良母。”
听过,齐诗允挑眉,交叉双臂压在桌面把身子前倾,故作不解地追问道:
“那你要我嫁给你做什么?”
雷耀扬勾勾唇,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她背后,拿出一个铂金色信封摆在桌上,借此岔开她的话题:
“明天会降温,穿多点,我们要出去一趟。”
女人仰头,看见他瞳眸里的似水柔情,宛若夜晚的多瑙河面,正泛起粼粼的波光。
被对方眼神示意拆开信封,齐诗允略显疑惑地轻轻打开,取出内里两张写满德语的精致门飞。
她细看了日期,正是明晚。
对方凝视她略显愕然的神情,手掌轻托着女人后脑勺抚摸,带着心中扎根许久的歉疚,柔声承诺道:
“我还欠你一场音乐会。”
“这次,我不会再提前离场了。”
昨夜的风刮落了不少枫叶,随车胎疾驰滚动的力道再次飘飞。
雷耀扬揸车,一路往内城方向。沿途是暮色下的多瑙河畔,光辉璀璨延绵两千多公里,静静流淌,见证这座世界音乐之都的历史变迁。
齐诗允望向窗外景色,看见几只雪白天鹅展开双翼飞跃宽阔河面,松石绿的教堂穹顶在金黄落霞衬托下更为显眼…沿途都是数不尽的名胜风光,路过的每一处,都让人有种要停下来近距离细赏的念头。
与几架游走在老街区的马车交错,历经半个钟车程,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车门一打开,骤降的气温随夜风迎面扑来。清冽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们,带着薄霜和远处多瑙河的水汽。
女人抬手拢了拢领口,雷耀扬则揽住她腰靠向自己,往占地面积颇广的维也纳音乐协会大楼走去。
辉煌如旧的协会大楼伫立在夜色中,跨越过一个多世纪依旧庄严宏伟,正面几座浮雕在灯光映照下愈显高大。这座世界最顶级的音乐殿堂,着实让爱好者们趋之若鹜,以来此地朝圣作为人生目标。
着装正式的观众们陆续检票进入,齐诗允被雷耀扬牵着,听他一路跟自己诉说,这其中最着名的音乐厅到底有多传奇。
两人找到位置落座,四下都是音乐会开场前的低分贝交谈声。
齐诗允一面听对方如贴身导游般为自己答疑解惑,一面环视周遭满目琳琅的雕塑群像。
立柱和廊台撑起熠熠生辉的大厅,高挑的空间上方,视线越过巨型水晶吊灯,可以看到手持乐器的女神浮于云端的曼妙,是《阿波罗与九位缪斯》的金箔壁画。
琥珀色的光泽流动在这声学效果无可比拟的空间中,神迹与智慧交融并存,令人啧啧称奇。
今晚,是莫扎特交响乐团每礼拜一和礼拜四的固定演出,但即便如此,票也在几个月前就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