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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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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嫃自进来后就四处张望,可都没有看到凤玄,忽然间望见上面这人,就越发瞪圆了眼睛仔细瞧,只见在灯光闪烁里,映出那人一张脸来,――面容英俊非凡,眉眼威严有神,面上神情依稀里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熟悉。

宝嫃心头一颤眼睛发花,失声叫道:“夫君……”

顾东篱已经走到前头,闻声惊了一下,回头就看宝嫃,却见她直直地盯着那上头的人看,神情又惊又喜。

顾东篱心中不由略觉忧虑,刚要出声阻止,却见宝嫃叫了一声后,急急往前走了几步,顾东篱急忙将她一拦,低低道:“宝嫃娘子,休要造次……”

宝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望着上头那人,然而她再度仔细一看,却不由地又大失所望。

原来宝嫃看清楚后,发现那人长得虽然跟凤玄有几分相似,但却绝不是凤玄,一来年纪对不上,二来这人通身散发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息,不似凤玄温和近人,且望着她的眼神也极陌生疏离,凤玄是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宝嫃愣怔的这功夫,上面那人也正垂眸打量她,看见宝嫃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威严的脸上不由地露出几分意外神情。

这侧顾东篱踏前低头,行礼道:“微臣参见圣上,启禀圣上,人带来了。”

上头那人便道:“爱卿免礼。”

顾东篱退在旁侧,略往后看宝嫃,却见宝嫃呆呆站在原地,只是紧紧抱着那画轴,又是疑惑又是失望地看着顶上那人,看了会儿后,竟又转头看向顾东篱,说道:“大人,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顾东篱心头一跳,皱眉冲她使了个眼色,宝嫃却全然不理会,只是很不高兴恼怒地望着他。

饶是顾东篱老练深沉,这会儿却也不知如何是好,等闲之人见了皇帝,怕不立刻跪倒在地缩成一团……谁知道宝嫃竟然把上头这位视若无物,真不知就这么带她来,究竟是凶是吉,最终又会如何。

你道是顾东篱带宝嫃来到何处,见得却又是何人?

原来,宝嫃如今身处的地方,正是大舜的权力中心,风云际会的地方――大舜皇宫,而面前这位身着赭黄袍端然而坐的,当然就是手眼通天的大舜天子,皇帝刘圣,――也就是凤玄的亲兄长。

行文至此,怕有看官会问:就算是在戏文里都好,若是乡野村夫民妇进宫面圣,必然会吓得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头也不敢抬,怎么宝嫃居然如无事人一般?这其中自有个缘故。

宝嫃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出过乐阳县不说,更不曾见过几个“官儿”,其实在见到赵瑜之前,宝嫃所见到的最大的官儿,便是村里的保长村长了。

对宝嫃来说,所知道的最大的官儿,恐怕就是“县官”大老爷了。

又所谓“山高皇帝远”,对宝嫃而言,什么皇帝,王爷,丞相,尚书……都是些个模糊不清晦涩难懂的词,比如苗碧对她说“我们尚书”,她全不懂是什么意思,苗碧说“我们大人”,她才知道顾东篱是个官儿而已,至于究竟是多大的官儿,是不是比县官还大,那就不可知了。

在宝嫃心目中,知道菩萨佛祖,土地门神,知道春耕秋收,赶海养鸡,但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则真是无法可想。

何况宝嫃也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在皇宫,见皇帝,偏偏顾东篱在带她来之前,又半点儿风也没透,更不曾教导过她礼节。

此刻在上头,刘圣身边的太监见状,扑啦啦地跑下来,冲着宝嫃一摆手,喝道:“大胆,还不赶紧跪下!”

宝嫃瞪大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要跪下?”

太监倒吸一口冷气:“你……”

顾东篱低低咳嗽了声:“宝嫃娘子……听这位公公的。”

宝嫃心里正对他老大不乐意,皱眉看他:“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你说带我见我夫君的,我夫君呢?你怎么总是骗我?”

她连番被哄着见凤玄,连番又见不到,心中失望可想而知,失望之余又带着恼怒,说着,便又转头看那上面之人,以及身畔这太监,问道:“他又是谁?这些人都是谁?我谁也不认得,我不要在这里!”

那太监目瞪口呆,顾东篱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往上道:“请圣上见谅……时间仓促,臣未曾教导她面圣礼仪。”

大殿内一时寂静,宝嫃疑惑地看顾东篱,不知他究竟在瞎说什么,这侧顾东篱则提着心,终于听刘圣出声道:“无妨。”

顾东篱松了口气,靠近宝嫃,低声道:“快跪下,就能见到你夫君了。”

宝嫃大为震惊,心想这人居然如此厚脸皮,又拿凤玄出来说事,宝嫃把头一扭:“我不!谁知道你又想干什么?”

顾东篱没有法子:“这次是真的。你听话……”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相求,“其实我已经见过你夫君了,他是不是穿着一件蓝色的布衣?”

宝嫃叫道:“是啊……你怎么知……”

顾东篱凝视着她:“那你相信我了吗?”

宝嫃心里升起一丝希望,看了顾东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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