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3 / 4)
如此渐渐地又过了子时。宝嫃因解开心结,也不曾再做那等吓人的噩梦,这是她来王府后头一次睡得恬静。睡梦中也浑然忘了自己要醒着等那人的事。
宝嫃睡得极好,只觉得身子仿佛被人安安稳稳地抱着,热乎乎暖洋洋地十分舒服,宝嫃模模糊糊地,心里最渴望的就是回到连家村同凤玄一块儿过日子的那些岁月,这功夫,旧日的感觉泛滥,便依稀也如在连家村似的,她还缩在凤玄怀中……
宝嫃睡梦里抿了抿嘴,嘴角便露出两个小酒窝,轻轻地一旋,含糊道:“夫君……”把脸往前蹭了蹭。
感觉身子仿佛被抱得紧了些,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而后,有人炽热地在耳畔低低道:“娘子……我就知道娘子会认出我的,娘子真是聪明。”
宝嫃睡得糊涂,梦里哪里会记得那件事,听了夸奖,便笑呵呵地只觉得欢喜。
黑暗中,凤玄望着她笑面如花,他许久不曾见过宝嫃这样美好的笑容了……自从离开他们的湖畔小屋之后,他朝思暮想见到她,心心念念想要她安心无忧,一直到此刻,才隐隐地有些柳暗花明。
凤玄心中几分愧疚,想道:“本不该来的,可是总是忍不住,娘子,谁叫你是我娘子呢。”想到这里,又笑。
他可以任凭三夫人那样的美人投怀送抱却面不改色,王妃那样的风情撩拨却不为所动,四夫人的一意现好,二夫人的借故纠缠,都给他轻易打发,然而却始终过不了她这关,轻易就在她一颦一笑之下屈服。
凤玄握着宝嫃的小手,搂着她的纤腰,低低道:“乖乖娘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再忍耐些时日,我答应你,会带你回以前那种好日子的……我还是你的夫君,你永是我的娘子,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宝嫃在睡梦里,似乎也梦到了什么好的,竟笑出声来,像是答应了他似的。
凤玄看着她活泼娇美的笑容,只觉得世上最美莫过于此,便轻轻地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将唇印过去,从脸颊上,到鼻尖,眉心,一直落在她的唇上,轻怜□,久久缠绵。
窗外,风吹雪落,细雪从夜空中纷舞落下,像是吟唱一曲无声欢歌——
124、荣华:时闻折竹声
接下来数日,王府内渐渐地忙碌热闹起来,宝嫃起初还不知道为何,后来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原来王爷的寿辰将要到了。
宝嫃知道这必定是凤玄真正的生辰将至,连世珏的生辰乃是在三月,却跟这个不同,凤玄的生辰竟是在正月里。
宝嫃听说这个,心中便想:“先前他假装是珏哥,自然不肯跟我说这些,现在想想,其实他真个早就说过他不是珏哥,只是我还以为是因为打仗的缘故……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叫‘珏哥’,他不愿意,只让我称呼他‘夫君’……唉,真是冤孽。”
若是在数天之前宝嫃这般想,想到“真是冤孽”四字,必然是痛不欲生的,然而此刻,却是三分淡淡心酸七分柔情爱意,渐渐地也深深懂了凤玄当初处境……以及想到:他开始的时候跟自己同床共枕却不肯圆房,自然也是因为他心中存着心结。
宝嫃想着想着,手头的针线活儿便缓了下来,凝眸细细地把往事一幕一幕想起:当初时候只以为他是真的连世珏,他的所有举止动作,她从未往别的地方去想,如今明白他是真凤玄,宝嫃想着两人相处点滴,凤玄的所为,便自看出另一番不同的意思来,――譬如他在连家二老面前一力维护自己,譬如他对待自己娘家那样尽心竭力,譬如他为了她,搬去湖边小居……
宝嫃把那些平淡生活里的片片都回想起来,她想起他头一次去她家里,为了种苞谷犁地把手都磨破了,她也想起在湖畔小居圆房之前,他特意张罗的那些东西,想到他那血肉模糊的手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滚了出来,想到两人喝那合卺酒,其乐融融的时候,却又带着泪笑了出来。
他果真是把王爷的身份都给丢到九霄云外,只是尽心竭力地想跟她过日子、对她好而已。
宝嫃沉浸在回忆之中,情难自已,周遭那些伺候的丫鬟仆妇望见,都不知发生何事,个个惊疑,岳凌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便过来问究竟,看宝嫃坐在桌边,正出神似的,他便忙跑进来,叫道:“宝嫃姐,你怎么啦?”
宝嫃抬头望见他,便一笑:“没事。”把脸上的泪尽数拭去,才发现衣料上不知何时也落了几滴泪,打湿小小印记。
岳凌挠着头,自然不懂这些儿女之意,宝嫃抬袖擦泪,门外丫鬟们却一阵鼓噪,原来是左茗来了。
左茗进门后,笑嘻嘻地,只说请宝嫃去书房一趟。
宝嫃心里惦记凤玄,加之好几天不见,着实想念,就也忐忑地跟着去了。
岳凌本要跟着,却被左茗拦下。
宝嫃同左茗他们前脚去后,岳凌觉得无趣,便跑到那僻静院落里练拳脚,练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停下,正往回走,却听得旁边有几个丫鬟围着道:“你们可曾听说,这位宝嫃娘子,其实是顾尚书的外室。”
“真的吗?怪不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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