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296节(2 / 3)
申姜另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盏酒出去,又是上火折子又是找厨房大师傅帮忙,没一会就跑回来了:“还真是假酒,确凿无疑,这壶酒就是凶器!”
“可最方便接触到木精的是鲁明,人早死了,现在有机会搞得这玩意的,岂不只有钟兴言一个?这钟兴言和毕正合有仇,向来政见不合,时有摩擦,他嫌疑很大啊!”
叶白汀对尸体进行过现场初检,起身:“死者自己的藏酒肯定没问题,不会时时备着这种东西自杀,假酒木精,一定是‘外客’带进来的。”
但这些假酒,在死者用来招待的酒壶里出现,若是来客说要请酒,没必要专门放到死者的酒壶里,再从酒壶里倒出来,用他自己装酒的容器就好,没必要多此一举,除非……
这个假酒,是趁死者不注意,换倒进去的。
仇疑青:“此次案件并非意外,‘外客’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
但死者自己并不知道。
以上所有推论,都是在‘酒壶为毕正合’的基础上……
叶白汀指着桌上酒壶:“所以此酒壶的归属,必须明确确定。”
这个不难,申姜招手就叫了常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过来,把酒壶亮给他看:“这东西,你可认得?”
“认得,就是我家老爷的酒壶,一个长颈酒壶,配两个小酒盅,”下人指了指西墙的位置,“就放在那边的柜子里,和酒坛子在一处,老爷好这口,偶尔想小酌时,用的就是这套酒具。”
“他用的话,应该只用一个酒盅?”
“老爷自己小酌,当然就用一个,他每回用过,小人进去都得收拾,洗干净放回原处,不过两个酒盅一模一样,老爷用时都是随手拿,并不非得专用哪一个。”
“你确定有两只酒盅?”
“对啊,就放在一处的,买的时候就是这么配套的,多了也没有。”
但是柜子里并没有,很显然,少爷和指挥使推测的没错,酒是毕正合拿出来的,酒壶和酒盅也是,主人和客人小酌了几杯,尝了几口菜,聊了一些事,可能主人觉得气氛还不错,却没想到,在他转身或走神之际,酒壶里的酒已经被换掉了,来客斟上的酒,是黄泉路上的送行酒。
仇疑青:“昨日府中小宴,可也曾用酒?”
“有的。”
“用的谁家的酒?可是苏记酒坊?”
“没错,是苏家的酒,指挥使怎会……知晓?”
别说这下人好奇,申姜都有点不懂,指挥使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了,还突然提起了苏家,还提对了!
叶白汀却很理解仇疑青的思维方向,因为就在刚刚这个瞬间,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同样是假酒致死,上次使团酒宴,用的就是苏家的酒,这次或许也不能免俗……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的案情走向,他们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有只大手在暗里控制左右,要的就是他们理不清,要的就是所有人牵扯进去,让水更浑。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苏家来送酒的是谁?”
“他家那个小徒弟吧,叫杜康好像?”下人想了想,“没错,就是他,年纪轻轻,不爱说话,倒也未失礼,挺正派一个人,昨天来的稍晚了些,巳时才到,说是有事耽搁了,还抹了酒钱零头……”
“他何时走的?”
“送完酒就离开了。”
“小宴用酒可有剩余?”
“有的,就在仓房。”
都不用少爷示意,申姜就明白了:“走,带我去看看。”
不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同指挥使和少爷禀报,所有的酒水都没问题,真酒,还挺香,看来这杜康过来,纯属偶然?可也不对啊,既然自己的行踪没有问题,杜康又是遇到事来迟,又是减了酒钱,这表现怎么看怎么像心虚……
“……这位客人,这位客人!您不能进来,说了家里有事,不方便来客——”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知道我是谁么?你这府邸出了什么事我都能来! ”
突然院外一阵动静,是闯进了一位客人,下人阻挡不住,一路从门房纠缠到了这里,在书房院子一亮相,现场齐齐一静,面面相觑。
申姜一看到来人,眉毛就跳起来了:“达首领?怎么又是你!哪都少不了你是不是!我可提醒你,这不是你瓦剌那荒蛮野地,哪里都去得,哪里都野得,这是我大昭京城,处处讲规矩的!”
“这不是毕正合家?怎么又遇到了你们?真是晦气!”
达哈甩了下袖子,瞬间感觉现场气氛有些不一样,往里伸了伸脖子,眉眼变得窥探且八卦:“锦衣卫都来了,难不成这里真出事了?谁死了?毕正合?”
刚好他这个位置视野角度不错,顺着珠帘缝隙,能看到书房景象:“操,真死了啊!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申姜眯了眼,挡住他的视线:“达首领解释解释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达哈突然跺脚,“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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