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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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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水涟当然也没有说错, 只要玄鉴愿意,在这瞬息之间夺取与这些落木数量相等的性命定是轻而易举的。

原来如此。许垂露满足道, 水堂主的点拨真如醍醐灌顶, 让我受益良多。

没什么,你领悟得很快, 只是步法还跟不上,往后只要勤加练习,在轻功上定有不俗造诣。

她知道这人很有几分斤斤计较,自己也算耽搁了他一段不短的时辰, 若没一点表示, 肯定会被他记恨上,于是她真诚地发出赞美:水堂主对我这种毫无天分的朽木枯株都如此有耐心,怪不得深得宗主器重、门众喜爱。

水涟听得发憷:你明日这个时辰再来吧, 我现在要回绝甚堂了。

等等,还有一事。许垂露望向他腰间的饮河剑,水堂主的剑近日还好吗?如果那黑雾实在碍事, 我可以将它收回。

水涟摇头:和湛已在众人面前显露过,现在隐藏反倒显得刻意。

其实,除了黑雾之外,我还有点别的东西可以加上去。

水涟会意,解下佩剑递给她,无奈道:许姑娘还真是神通广大。

饮河剑被附上平水,和初到萧放刀剑上时的沉寂懒散全然不同,它刚一落入水涟手中就雀跃欢腾地翻起了层层浪花。

许垂露知道不同元素与不同人的相合程度有差异,但也没料到平水会这么兴奋,第一次见水涟就恨不得直接贴到别人脸上去了!

有这么夸张吗?就因为名字里带水?那她好歹是露啊,明明也和水沾亲带故,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忽然生出一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惆怅。

这水涟也有些受惊,但很快便被翻滚的水浪吸引,他试探着抬手挥动几下,平水形态果然默契地随之移改,他稳重的神情下终于出现几分掩藏不住的欣喜与好奇。

但他并不迷恋这种效果,也没有像萧放刀那样当场表演一个抽剑断水,平水还没来得及好好炫耀它的灵活身姿,饮河剑就被收回剑鞘。

谢谢。水涟礼数周到。

许垂露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不由莞尔。

她觉得水涟很有意思,与这只小刺猬针锋相对是一种乐趣,顺着其毛轻轻抚摸又是另一种乐趣。

可惜

水涟又觉察到那种诡异的注视,背后一阵阵发毛,道:若无要事,我便先走了。

许垂露没放他走:当时用黑雾是为了让旁人看得更清楚,而且黑色看起来更像是毒气之类,易令白行蕴忌惮。但现在已没有这些顾虑,水堂主喜欢什么颜色?我可以为你更换。

水涟放下了抚摸剑柄的手,沉默地盯着许垂露脚下与竹影交错的张牙舞爪的人影,良久才抬头道:水往下淌,惯常聚集在阴暗无光的污秽湫隘处,许姑娘替我选的正是我最喜欢的黑色。

那真是很巧。

他对她道:我不知你加给饮河剑的究竟是何物,但我会将它视作真正的无阙勤加修炼。明日此时,我仍在这里相候,告辞。

泛着银光的淡蓝身影似一片翠羽飘旋而去。

许垂露没有急着离开这里,她又温习其实是享受了一下乘风的乐趣,试图找到起飞的秘诀,当然也没试出什么来,只能遗憾但满足地回到闲和居被玄鉴投喂晚饭。

运动之后吃饭就更香了。

此后,每日未时她便会前往那片竹林向水涟请教忽忽步,这位老师细致耐心,从不嫌弃她的愚蠢发问也不排除在心里嫌弃的可能,但反正不会表露出来,很好地照顾了许垂露的自尊心。

若是换作萧放刀肯定没有这种效果。

她有十二天没有见到萧放刀了,并不想念,就是有点焦灼。因为她现在的轻功小有所成,两层楼以下的平房她已可以不费力气地跃上屋顶,不要问为什么是屋顶,问就是不爬屋顶就感受不到这种夜黑风高明月当空的武侠气氛。

照理说,萧放刀应该出现验收她的学习成果了。不是她膨胀,她只是单纯想证明一下自己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她每晚都会在屋顶上待一会儿,期待着这样的场景:萧放刀走进闲和居却未见自己的人影,遂失望地转身离开,在她踏出院门的那一瞬,自己便似一只夜鸦斜掠而下,又稳又快地落在她面前,抖抖羽毛不,是衣袍,低调而潇洒地道:找我有事?

为了迎合自己脑补的情景,她这几日都在外裳里穿着很像夜行衣的黑色劲装,一到晚上就能方便地凹出敏捷的轻功高手的造型。

这天,她照例跃上屋顶,凑近时才发现这里竟已站了个人,熟悉的落脚点被人侵占,她险些踩着边缘的碎瓦滑下去。

对方穿得比她还黑,流墨般的乌发飘荡在夜风中,似鬼非人。

她转过头来,双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宗主

萧放刀眉头紧皱:你穿成这样作甚?

为了方便练功?

许垂露抚着胸口稳了稳重心。

很明显,夜鸦计划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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