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 / 3)
。她差人把客人赶走,之后长出了一口郁气。
早该这么做了。她叹道。
只一句,缘一就明白他们确实为难过母亲。
也是,一群在他没进入侘茶室之前大声说着见食不吃可是男人的耻辱的人,能指望他们学会尊重人吗?
母亲之前压着这批杂碎干活,想来受气不少。但为何不干脆一点,像他驱逐他们这般赶走他们呢?
缘一:母亲为何不赶走他们?
姬君心善。千春无奈道,做了母亲的女子总会先想到孩子,姬君思及他们的妻子儿女,总告诉自己忍忍。
缘一不语。
有些话千春不方便说,他却能想到。母亲会思及别人的子女,哪能不思及他呢?
更多的原因,是母亲想通过自己施予的好处,来让更多人承认他、尊重他、爱护他吧?
可惜,利用利益绑起来的关系,从来不牢靠。
走吧,去看看母亲。缘一起身,挥了挥狩衣的长袖,再拢手走在前头。
下仆们很快散了,缘一身边只剩下侍女和千春。他一如往常地转过廊角,又飞快地往歇山顶看了眼。
些微的妖气散了,但,兄长来过。
只是在犬山城,他不方便与兄长打招呼。
一是人类畏惧大妖,会造成不必要的慌乱场面,兴许还会触怒兄长;二是兄长厌恶人类,能路过此地看看他已是不错,再得寸进尺的话,他的脑袋不保。
想到兄长的栗子,缘一的犬耳抖了抖。
嗯,兄长既然看见了,应该明白他是真的很忙,无法再追随他了
哗啦轻响,明障子推开半扇。
缘一在十六夜身边盘膝坐下,探出手,柔和的回道笼罩着她。
母亲醒过吗?缘一问道。
阴影中,侍女道:姬君醒过一段时间,用了些水和药粥。只是没进多少,很快又睡了。
缘一颔首,至少比起最初的迟迟不醒要好上太多。这半年来,十六夜瘦了不少,若是没有回道的帮助,或许早在睡梦中死去了。
缘一握着十六夜的一根手指,侧身蜷缩在她的榻边。回道的光渐渐熄灭,而缘一沉沉睡去。
心算不曾累他分毫,呼吸法也总在补充他的力量。可是,使用回道对于一个七岁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耗费精神和灵力了。治疗三刻钟,他得睡一整晚。
母亲,要活下来。
呢喃完后,他沉沉睡去。
日暮西斜,明月升起。大地归于沉寂,千春抱着小褥入内,轻手轻脚地给缘一盖上。顺便,她又帮十六夜掖了掖被角。
直起身,她看着沉睡的半妖母子,终是一声叹息。
忽而,有冷风轻起,拂过内室。
千春原以为是短册窗没关,谁知往后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纱帘翻舞处,站着一名白发金眸的俊美少年。
他身着铠甲,肩负绒尾,额头的弦月与脸侧的妖纹明显,神情很是冷漠。
千春好悬没喊出声,她活得够久,阅历也足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她看着来者的样貌,忽而转向了自家熟睡的少爷。
很像,却又不同。
她记得,少爷之前追随过他的兄长?
莫非
千春稳住呼吸,恭敬行礼:大人,疏忽问候。
杀生丸拢手,淡淡道:退下。
没想到蠢半妖身边也有个聪明人,他以为他身边只剩些没用的杂碎。
千春一听对方的措辞,便明白来者虽然是个妖怪,但身份绝对不一般。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退下,是贵族才有的腔调。
即便他进女人和孩子的居室不太适宜,可这之间并没有她指摘的余地。
惹不起。
且,对方真要对少爷和姬君不利的话,早就动手了。
是。千春悄无声息地退了。
人类与他错身而过,杀生丸没有上前。
贵公子不入女子居室,这次破例,不过是想看看幼崽到底做了什么能吊住他人类母亲的性命。
结果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幼崽对鬼道的掌握与把控,正如他的心算一样超乎寻常。
倒是没辱没白犬血脉,也比寻常的妖怪强上不少。只是,依旧软弱。
对于欺上者,居然没有当场格杀,反而放他们出城。是笃定他们翻不出风浪,还是纯粹以为他们会改过自新,不会报复?
或许人类与妖怪的处理方式不同,但仅限人类的角度,半妖的做法也太过宽容。
幼崽终究是幼崽,天真。
不多时,杀生丸离开了。
他看得出来,那个人类女人在将死不死的边缘徘徊。幼崽若能治好她,兴许能活得久些;若是治不好,光景不过两三年。
人类死不死与他无关,只是看幼崽那副样子
蜷成一团依偎在生母身边,还握着一根手指,真是软弱得有些可怜。
然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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