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节(4 / 5)
,昔日南诏不顾朝廷禁令贸然出兵攻打河蛮诸部,朝廷便出兵干涉阻止了他们的发展;同时尽量分化大股势力,分而治之防止一方坐大。这项国策打的旗号自然就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让各国和睦相处,不过出发点仍是巩固中原王朝的统治。
有这个缘故,薛崇训当然不能承认契丹对乌罗护的吞并,更不能拒绝其请求,否则国策政令就是自相矛盾在台面根本说不过去。
薛崇训只得对使者说:“你在营中暂时安顿,待我召契丹使臣斡旋善后事宜,商议之后再寻解决方法。”
待使者出去后,薛崇训与众臣说这事儿,王昌龄直白地说道:“契丹人吃到嘴里的地盘,还能轻易退还出去?不管咱们同意不同意,他们肯定不会从乌罗护撤军。又加上杜将军当初为了战局,答应了契丹人的条件,他们更有说辞,恐怕和他们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杜暹听罢忙请罪:“臣未能长远考虑,给了契丹人口实,请王爷降罪。”
薛崇训不以为然道:“你的做法并没有错,当时打败突厥主力才是最重要的事儿,留下了一点麻烦也无关大局。”
张九龄抱拳道:“此次征突厥国库耗费巨大,今年内不应再动干戈,王爷应以修养生息为国策,故而不能对契丹人以武相逼,否则又是一场不能轻易取胜的战争;但承认契丹并有乌罗护又有失朝廷信义,不可取也。唯今之计,只有在名义上拒绝承认契丹占有乌罗护之地,而在实质上默许他们在当地的活动。以此妥协为权宜之计,稳定东北边境为上。”
薛崇训久久沉吟,没有赞同张九龄的建议。他又有另一层考虑,想在不久到来的会盟上让契丹人也承认他的盟主地位,如果在利益瓜分上和契丹人耍赖,他们认为瓜分不公平就不一定愿意尊薛崇训为盟主。一个邦一个国的态度或许不是真诚的,但只要公开宣称就不好轻易改口,故而契丹人的表态也让薛崇训无法轻视。
因此乌罗护使者不能马上得到结果,不过在唐军营中的待遇不错,好吃好喝待着,晚饭时使者享用了两菜一汤,和薛崇训的膳食一个档次。这倒不是礼制问题,薛崇训自己要求的简单,多了也吃不完。
吃过晚饭,突厥公主阿史那卓进帐见面,她是来对突厥人做下的残暴之事道歉的,从申请看来她很真诚,确有愧疚之心。
薛崇训见状说道:“这事和你没多大的关系,我会率兵讨伐那些残害无辜的不义之人。”
阿史那卓面有向往之色:“我尊敬汉人,因你们注重大义黑白分明,追求太平和睦的盛世,听说长安在盛世之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吗?”
提到这个薛崇训自然联想到了唐太宗,宣扬的贞观之治大概就是如此。他不禁露出了自嘲般的笑意:“公主把咱们想得太过完美简单了,大义当然是要的不然无法组建有效的秩序。但太宗受到的尊敬是建立在赫赫武功和一系列利益基础上的,若非几番战争胜利、又称‘子女钱帛尽可与之’,单凭什么大义能得到天可汗的尊称么?”
阿史那卓所有所思地看着他。他见旁边没有什么外人,便不禁感叹道:“此次联合各族讨伐暴政,各邦各部落岂是仅仅因默啜政权残暴不仁之故?就说契丹人,急于摆脱默啜汗廷的控制,却在当初坐墙上观;等突厥兵败出漠南,就急忙起兵呼应,不仅想占有乌罗护之地,还想在漠南的利益分配上分一杯羹。其他部族也是好得不多,所谓大义,不过如此。”
阿史那卓忍不住有些同情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取得了胜利并受各族尊重,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总要这般忧愁……什么事才能让你开怀呢?”
薛崇训愣了愣笑道:“要不今晚你留下?”
阿史那卓忙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
薛崇训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胸脯,还有披在肩上的长发,不知怎么回事长发总能暗示他想到性,便吞了一口口水厚颜无耻地说道:“我几个月都没碰过女人了,你就可怜一下罢。”
阿史那卓顿时一张脸绯红,低着头说了声“我要走了”,急忙转身就走。薛崇训最终还是没有强迫她,不知是因阿史那卓让他觉得可爱的缘故,还是多日相处熟悉了不好下手,总之是作罢了。
……薛崇训没有赞同张九龄提出的妥协折中政策,关于拒绝承认契丹对乌罗护统治之事。从中看出玄虚的只有苏晋一个人,因为盟主之策就是苏晋密谋提出的建议,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其他人当然没法凭空猜出薛崇训的用意。
一日苏晋便入帐面见薛崇训,问道:“突厥汗国的势力从漠南驱逐,往后这个地区的主人应当是谁?”
薛崇训随口道:“朝廷当在突厥南廷重置单于都护府,派兵驻守。咱们作为漠南地区的征服者,自然当仁不让为此地之主。”
苏晋摇头道:“单于都护府置于黑沙城之后,状况仍会与其他关外都护府一个样子,无非就是只有几个军事据点,起到监视辖地内军务的功用罢了,或许能从当地人的农牧经营中分得一些税赋,但无法真正掌控这片土地。究其缘故,我汉民自古以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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