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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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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朱元宏将军,许平也有所耳闻,他一路之上强拉壮丁,凡在路边乡间遇到的男子,不由分说劫持起来,用一根长绳捆成一串随军,美其名曰补充兵力。虽然这些鲁军是新军的友军,但新军内部对他们是很鄙视的,许平更是从来不与这些鲁军将领来往。

“这事应该是督师的标营在管。”许平皱起眉毛,友军军纪他根本无权插手。

“许将军可怜可怜德州的草民吧。”

“好吧,”既然今天张大侠专程赶来诉苦,那许平就点头道:“我会去和督师大人说的。”

忙完手边的事后许平就跑去拜见侯恂,走到督师的标营时,天色已经黑了,标营的卫士验过身份,放许平入内。许平走到督师营帐前,只见帐门中开,篝火映照着中军帐里的老人,正伏在案边读书。侯恂此刻仍全身披挂,带着头盔,穿着甲胄,手边放着督师印信、令箭,就连佩剑也没有挂在墙上,而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通报过后,侯恂放下书,没有让卫兵出来喊,而是抬起头向帐外的许平挥手,要他入内。进帐之后,许平大礼拜倒,口称前来缴令。

其实许平也没有什么令好缴,叛军最近不在德州附近活动,听说明军大军南下后更是收缩起来,没有任何人前来找不痛快。不过侯恂仍称赞许平一番,说他名声远播,让叛军逃遁,并鼓励他继续努力,为朝廷出力。

过两日侯恂大概会启程继续上路,按说他的年纪不小了,军旅劳顿,该好好休息才是。可是许平见他身上的衣甲整齐,束带、风扣一丝不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督师大人真是辛苦。”

“哦,不敢不如此。”侯恂正襟危坐,满面肃然道:“吾只恐上负天子,下负黎庶。”

询问着许平一路来行军扎营的事情,侯恂缓缓把他正在看的书合起。那本书的边角已是磨得破损不堪,书页也显得发黑。等侯恂把书皮合起来放平时,许平见到书页上写着“孙子兵法”四个漆黑墨字。

注意到许平的目光后,侯恂捻须长笑道:“此书老夫已经念过不下百遍,字字都烂熟于心,可是仍不敢言‘知兵’。闲来无事就再多读一次。”

“有督师大人掌军,真是末将等的福气。”许平这话到不是假意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感动。

侯恂看着年轻人诚恳的目光,做出一副深有所感的样子,询问道:“克勤今夜前来,可有什么紧要军务么?”

许平就说起朱元宏扰民的一些事情。听到鲁军劫持丁壮参军的情景后,侯恂满面都是不忍之色:“可怜这些黎庶,无端就闹得背井离乡。每次兵戈一起,就难免生灵涂炭啊。”

叹息了一会儿,侯恂正色对许平说:“此事老夫知道了,自会去找朱将军,让他把那些百姓全都释放,平安回家。”

“谢督师大人。”

“这有何可谢?那些百姓又不是克勤的亲友。此事倒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侯恂又勉励道:“克勤既有爱民之心,更要奋力杀贼,早日还山东百姓一个太平乐土。”

“末将谨遵督师大人教诲。”许平抱拳一礼,又对侯恂说道:“德州有些商民贡献粮草助军,他们也对朱将军有些微词。”

“哦?”

“朱将军的手下在德州城内外吃饭,从来不曾付过钱……四日前有两个兵士抢劫一个说书人的盘中钱,还打断了他的腿……三日前有几个鲁军士兵到德州戏楼听戏却不肯付钱,戏楼的伙计找他们讨要,他们不但打人,还纵火焚烧了戏台,向听戏的观众中投掷了一个火药包……昨日士兵向百姓吃水的井中撒尿,并将马粪抛下……阻断城北官道,拿走商民的货物,并把押货的镖师尽数拉去从军……”许平把鲁军一些将领的恶行报告给侯恂,最后还报告说:“德州父老前日凑钱,请朱将军等几位将军用饭。父老们在席间说起这些事,不料朱将军大发雷霆之怒,责备父老们道;‘还是直隶人比较淳朴,我军驻扎在那边时,不用自己去要,他们就会自行把粮草送来。现在我鲁军回到家乡剿匪,吃一点东西,店家竟然还向官兵要钱,真是岂有此理!’最后不欢而散。”

听到一半的时侯,侯恂就开始长吁短叹。等许平说完,老人神色忧愁,悲伤地叹道:“德州百姓刚遭匪祸,又遇兵灾,真是可怜可叹。所以我们更要早日剿灭贼人,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督师大人说的是。”许平点点头,再次报告道:“我长青营的辎重,也有不少是通过这些商民补充,朱将军昨日从商队劫走的东西,有不少原本是我长青营购买的货物。”

许平心里估摸,对老百姓来讲,朝廷大兵造成的苦难似乎比季退思的匪患更甚。正月里季退思匪帮攻入德州后,抢掠的目标多半集中在有钱的官宦土豪,比如那几位大侠的家财就损失惨重,但一般的贫穷百姓没有受到什么侵犯。攻城时,许多百姓的房屋被损坏,叛军们进城后还给了一些钱,号称是赈济。叛军盘踞在德州不到一日,就被救火等三营新军赶走了,退走时也没有在城中纵火。

新军的军纪严明,季退思的部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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