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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2)

陛下接受了结果,并着内府督造修缮宫室,复原楼阙,安抚人心。

只有沈栖鸢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掖幽庭的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死的疯女人,是被人灭口的。

东宫的嫌疑最大。那晚,盛了桐油的木桶,是从屋顶上被砸下来的,接连砸了三四个,这才引发了火情。

桐油燃烧过后一定会留下气味,她难以相信内府的人会糊涂到这个地方,连这么大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就草率了事。

如果不是敷衍搪塞,那就是与东宫暗相勾结。

“随氏,”太后在上首单手撑额,正在听琴,唤了她一声,沈栖鸢连忙收拢思绪,望向凤首椅上的太后,对方垂下深目,“近来你似有些心不在焉。”

沈栖鸢掖着双手从帘幔后走出,柔顺伏地。

太后问:“是遇到瓶颈了?”

沈栖鸢缓缓点头。

太后想到了什么,叹道:“时彧的母亲,青田县主,她的琴技倒是高超,比你的还要好,如果她尚在人世的话,哀家就把你引荐给她,收作关门弟子,也是不错。”

青田县主以琴而闻名于世,有广陵遗风,沈栖鸢自叹弗如。

殿外有宫人踮着脚虾腰进来,报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正在殿外。”

太后一听是孙儿来了,眼神散出光亮,“让他进来。”

已有多日不曾见过长孙,太后记挂孙儿,难为太子能拨冗而来。

沈栖鸢跪伏于地,听到“太子”二字,心尖微耸。

少顷后,一道软黄系腰长袍出现在沈栖鸢视线下方,那衣袍上刺绣蟒纹,随步履摇曳间,玄蟒的兽脊宛如会呼吸般,时起时伏,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沈栖鸢将脸埋得更低了些。

太子就在她身旁,向太后下拜行礼。

太后道了“免礼”,让人拿毡毯给太子入座。

谢煜瞥过一眼身旁雪衣鸦发、如烟似雾的女郎,目露惊艳之色。

他东宫有三十几人,个个夭桃秾李,秀色可餐,但谢煜还没见过,像这个女子一般美得清丽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

倒是别具一格,另有风味。

他好奇,向太后多问了一嘴:“祖母,这位就是父皇寿宴当晚,为父皇抚琴贺寿的琴师随氏?”

太后向沈栖鸢道:“还不向太子见礼?怎么今日呆头呆脑的,莫不是琴技修炼得不到火候,人也变憨傻了不成?”

沈栖鸢如今,恨不能抽出袖间的金簪,一簪刺中谢煜的咽喉,将他毙命在此处。

闻太后训斥后,她伏在地面,极力调整呼吸,得以勉强装出坦然之态,缓缓向下行礼:“民女随氏,恭请殿下玉体康安。”

太子根本不在意面前的女子说了什么,只是觉得那声音曼妙动听,比她的琴音还动人,勾得太子心痒痒的,思绪澎湃。

只是那当下,有太后祖母在场,太子没有表露分毫,只是笑着揭过了。

待回东宫,太子一路疾驰,脑中垂涎着琴师的美色,腹内难忍燥火,直奔高良娣的屋中。

高良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便已经被太子压在了榻上,身娇体软的她无法抵抗太子的攻势,须臾便被攻占,溢出一丝娇呼。

她的声调柔软似水,与随氏有些相似之处,是谢煜今夜来她房中最大的缘故。

只是长得就差了太多,琴师随氏只需露出一双冷雾横波的乌眸,便足以让这些庸脂俗粉黯然失色,太子虽发泄着欲望,却不想看着高良娣的脸倒胃口,干脆从枕头旁扯了一块干净的素帕,一把扔在高良娣的脸上。

“蒙上。”

高良娣自知,她在东宫的女人当中,只有一把声音算得上好听,这张脸生得实在平平无奇,甚至让殿下感到丑恶与恶心。

每每敦伦,她都需背身向他,就是为了防止让殿下看到她的脸。

高良娣屈辱地蒙上了绢帕,因为疼痛和羞耻,她的严重泛滥出了水光,那一抹泪痕一出,霎时与随氏的脆弱破碎之感相映合,谢煜兴致高昂,这一夜连叫了五次水。

太子妃叶想容,独坐深宫重帷的幔帐间,左等太子不到,右等太子不着,心里枯成了灰。

谢煜固然荒唐,但往日也是守礼之人,依照祖制,每月望日、晦日,太子只可与正妃敦伦,绵延后嗣。

她是肚子不争气,嫁给他多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但谢煜这几年以来,一直也遵照祖制在这两日来她的房中。

今日是望日,却不见他的踪影。

叶想容气恼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太子,问身旁的女官崔姑姑:“太子去了何处?”

崔姑姑回话道:“好像是,去了高良娣那儿。”

叶想容气得扯起嗓子一跃而起:“怎么可能?”

她嗓音尖锐:“太子不是一向最厌恶高良娣那个丑女么?那个贱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生得怎生貌若无盐,竟然妄想分我的这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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