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管家:“那人抬出来时,嗓子叫哑了,全身上下没有好皮肤,出气多进气少,还没等我们抬到刑场,就死了。”
“……”
白郁冷淡的眼眸终于略有波动,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大公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上刑是为了审讯,可黑袍会是单线联系,白郁这里没有多余的情报。
“……”
死一般的沉默。
伊缪尔无声蜷缩起手指。
他告诉医生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吓唬医生,让医生惧怕?是准备实施这些惩罚,让医生恐惧?
不,都不是。
伊缪尔心中只是有个微弱的希望,他希望白郁解释两句,哪怕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说他不是卧底,他被人陷害了,说他不知道白色粉末是什么,说他没想将粉末下在茶水里,说这些根本没人相信的鬼话……总之,说什么都好。
可是白郁什么也没说。
他大大方方的认下了罪名,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抗争,仿佛在表示:“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卧底,我就是来杀你的,我之前表示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一天更好的杀你。”
……
伊缪尔都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旋即一把撑住了桌案。
刺杀过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容易眩晕,耳鸣,白郁给他调了食谱,好好的养了些时日,最近伊缪尔已经没有这些症状了。
可现在,失血和眩晕的感觉卷土重来,他不得不撑住餐桌,将将站直。
管家试探:“大公,这白郁?”
按照常理,应该关入地牢,严刑逼供,能撬出多少信息是多少,可大公这模样,他们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伊缪尔深吸一口气。
灵魂似乎已经从躯壳中抽离,他用冷淡而古井无波的语调哑声道:“带下去。”
管家:“带去哪儿?”
伊缪尔顿了很久,咬牙道:
“……地牢。”
第79章 幽禁
白郁被亲卫围着送入地牢。
和夫人被反剪双手,按压肩膀,披头散发的压入地牢不同,亲卫们只是团团围着白郁,没人敢碰他一根指头。
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刚刚停在距离白郁一米的地方,与其说是押送囚犯,不如说是簇拥保护着重要客人。
白郁提起衣摆跨过台阶,略顿了顿:“这是公爵府的地牢?”
亲卫板着一张死人脸:“就是这儿,请您入住吧。”
这里是公爵府一处偏僻的小楼,二层高,建筑外立面竖着七八根雕花罗马柱,虽然风化严重,但依稀可见当年雕刻精美。
白郁推开其中一间,大厅布局工整,中央放着三把墨绿色的布艺沙发,门正对面的墙上用红砖砌着壁炉,纯白的纱幔后是一整面的窗户,甚至还有阳台,冬日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阳台上。
白郁再次确定:“这是地牢?”
亲卫一本正经:“是的,这就是公爵府的地牢。”
伊缪尔大公是府邸唯一的主人,他说哪里是地牢,哪里就是地牢,即使这个“地牢”不在地下。
白郁微垂着眸子,神色有点复杂。
亲卫咳嗽一声:“您就住这儿,等会有审讯官来。”
他甚至用了敬称。
白郁点头,亲卫肉眼可见的如释重负,旋即后退一步,合拢房门。
这间屋子似乎许久不用,房门合页已经生锈,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白郁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房门被锁死了。
66:“好家伙,他们把这房子围的和铁桶一样。”
系统的屏幕显示着周围的亲卫位置,小红点密密麻麻,将这二层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郁在沙发上坐下,客厅居然还有一面书柜,里面的书少说有一二百本,从风俗地理到人文历史,包罗万象,白郁从中抽出一本,阅读起来。
他漫无目的的阅读,书中介绍的是伊尔利亚其外的一座城邦,盛产香料和貌美的奴仆。
他翻过两页,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个银灰色卷发架着眼镜的古板老者,锐利的眼神审视过白郁,最后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绽放在饱经风霜的脸颊上,像贫瘠的丘壑中长出了两根迎风招展的狗尾巴草。
他对白郁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你的刑讯官。”
“……”
场面略显古怪,白郁顿了片刻,拉开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白郁。”
刑讯官和犯人郑重握手,然后礼貌的摇了摇。
白郁侧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