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未拆封的药棉、酒精、碘伏棉棒和医用防水贴。
他面向着她,曲腿坐在大理石茶几上, 将已经有些松散的袖口往上又挽了几下, 黑色的瞳仁看着她的, 拍了拍膝盖,淡声道:“脚。”
四目相对, 应南嘉没动:“什么意思?”
李屹瞭她一眼,没答话, 躬下身一把抓住她受伤那只脚的脚踝抬起,另一手掌住她的鞋直接卸下,将她的脚按在他的大腿上。
应南嘉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仰去,她手肘支在沙发上,沉寂的表情裂开,目露惊愕看向他。
她每一次被撕开伪装后露出的鲜活的真实,都能很轻易的取悦到他。李屹勾起唇角,手掌却又施了些力气:“别动,帮你包扎。”
应南嘉僵硬几秒,放松下来,足弓抵在他的膝上。
她皮肤很白,脚背上的青筋脉络若隐若现,脚趾圆润,指甲上涂着柔粉色半透明的护甲油,保养的很是精致。应南嘉向来如此,她不吝于花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将自己弄得妥帖,不为了取悦任何人,单纯是她自己喜欢。
而此刻,她泛着淡淡一层粉的脚底踩在他的黑色西装裤上,明暗对比之下,有种冲击性的美感……只可惜,脚背上横亘的一条伤口和周围凝固的血渍生生破坏了这一切。
李屹看着,只觉得刺眼,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气,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垂眸,长睫遮蔽住了眼中的郁气,将酒精倒在药棉上,一点一点擦拭掉旁边的血痂,之后又掰开碘伏棉棒,在她伤口上细细蘸着消毒。第一下时他没能控制住力道,应南嘉疼得瑟缩了下,李屹立即停下,蹙眉抬眼,问她:“疼吗?”
应南嘉抿唇,说:“不疼。”
其实是有一点的,但她总觉得说出口就矫情了。
可李屹却一眼看穿。之后,他力道更轻,几乎撑得上是小心翼翼。如此畏手畏脚,原本很快就能处理好的一道浅伤愣是折腾了十多分钟。直到他将一片大号医用防水贴贴在她的伤口上,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伤口处理好,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屹将药箱放了回去,再回来时,拎了双新的拖鞋放到了她脚边。黑色棉布款,又宽又大,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