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就班地又过了三天。
那天,涂芩在剧组熬了个大夜,金奎金五下午要去工作室出一批开架贩售的马克杯,她吃了中饭就赶到病房,趴在病床旁没唠叨两句,就闭眼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她是握着谢斋舲的手的。
睡着前,她还在咕哝你要不今天醒吧,明天周一还能去领个结婚证。
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怎么走心,困得要死,大概就是随口说的,因为昨天剧组熬夜就是为了拍一场老式婚礼,她满脑子都是辟里啪啦的鞭炮和百年好合。
睡梦里,她隐约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过了一会,从握着,变成了十指紧扣,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呢喃出声,这段时间她无数次做梦梦到谢斋舲醒过来,她以为这是无数个梦境中的一个。
她感觉到自己头发被很轻地拂过,她微笑,于是嘴角也被人很轻地抚摸。
触感是她前一段时间很熟悉的干燥微软的指腹,只是这一次,有些凉。
涂芩睁眼,对上了谢斋舲那双漆黑的,始终涌动着她看不懂情绪的眼眸。
涂芩安静地闭眼。
一只手仍然是十指紧扣的,梦里的他已经半侧过身,另一只手有些吃力地抬起来,现在正在摸她的头发。
没有以前有力气,似乎还有点虚弱。
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多了一点点陈木梵香的味道。
梦里面,不会那么细节。
涂芩再次睁眼。
谢斋舲比之前更侧身了一点,对她眨眨眼。
眼泪很迅速地漫了上来,对着同样已经红了眼眶的谢斋舲,涂芩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幸福落地的声音。
谢斋舲醒了。
只是到底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身体还是很虚弱,不太能说话,偶尔还是会陷入无反应状态,记忆会有些错乱。
但是这一次的康复痊愈,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非常清晰地好起来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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