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签双手,一副投降求放过的样子。
她看着他衣着不整,慌乱而滑稽的模样,露出了自重逢起第一个开怀的笑容。
在那个笑容里,贝多芬仿若回到往昔,整个人也柔和下来。
“你叫‘秋秋’的话,太肉麻了,路易斯,伊秋千万别叫!”
“好的,‘秋秋’——你怀里的是什么?”
她努努嘴:“哄小孩的橘子糖,长大的路易斯先生已经不需要的东西。”
他凑过来:“谁说的,我永远需要橘子糖——只要不是一颗。”
伊秋想起他昨日那句话,不禁又笑出声来:“是,就你聪明,看这包装架势,就知道绝对不止一颗。”
她拆开来,发现经过这一早的风风雨雨,橘子糖已经在化了。
见她打开又合拢,贝多芬问伊秋怎么了。
她笑着说他运气不好,糖化了,等会再给他买新的。
“没关系啊。”
贝多芬捞起伊秋怀里的袋子,伸手就将一瓣变得黏糊糊的橘子丢进嘴里,还不忘舔干净指尖。
“因为不是一颗糖,不管它们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乖乖吃掉的。”
他朝气十足的k就和那些化开的橘子糖一样,就算变了样子,依旧甜得人心颤。
属于贝多芬难得卖萌的攻势,谁又能招架住呢?
至少伊秋不行。
她脸上的红又深了一分,却佯装着镇定夺走糖袋,推着他去衣柜前面。
“你的糖又不会长脚跑掉,快给我先穿好衣服,还要不要见人了啊!”
“哦。”
第37章 op37
·32·被迫长大的孩子
雨过天晴。
就像那首贝多芬在八方莫扎特时, 被要求即兴演奏的那句旋律一样,伊秋和他的关系,终于在那天清晨过后, 被一袋融化的橘子糖修复如初。
不再各自生气,不再蓄意刺痛对方——明明是重要的人, 为什么永远学不会坦诚地表露心意呢?
总之, 能在维也纳重逢, 确实是件好事。
伊秋没有忘记贝多芬为什么来到维也纳。
再把这位冲不注重修饰自己的男孩好好打理一番后——看来离开布洛宁夫人的照料与“指导”后,贝多芬先生就完全不知仪容为何物了——于一个合适的时间,她把他再次带到的莫扎特的府邸。
他不远万里来求学。
她陪同在侧做旁听。
方正莫扎特的大师课,不听白不听, 蹭到就是赚到。
对此, 莫扎特送了伊秋一堆白眼。
大师是这么表露自己心中的愤愤不平的:“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亲爱的秋秋——感情以前你来我这听得就不是课——我还没有收你的钱!太可恶了, 你不仅‘免费’了我, 还在今天‘伤害’了我。”
跳脱的大师从抽屉里抄出一条长手拍,开始入戏般掩面痛哭。
贝多芬愣了会,不动声色地往他的办公桌上放上了自己的手稿,以及一枚杜卡特金币。
或许是那枚金币的面值令人意外, 莫扎特听到声响后忘记继续表演, 惊讶地望着他。
原本还想着说些什么反驳莫扎特的伊秋也是如此。
被两位重要的人不发一语地盯着,至少对贝多芬而言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他眼神飘了飘, 有些不自然地松了松领结,然后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和随意地回答:“学费——顺带支付……伊秋的那份。”
莫扎特不禁又把这个年轻人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 然后撞上伊秋的视线, 突然拍起桌子, 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小起来。
贝多芬挠挠头,见伊秋也笑起来后,越发地困惑了。
“秋秋,他要给你付学费,哈哈哈,为什么有这么耿直的小伙呢——上帝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亲爱的路德维希,那样我光靠收你给的秋秋的学费,都能无忧无虑的活着了。
“孩子,你的出售太大方啦——秋秋才不值呢,她从来不认真听课的——她就是个人形摆设,千万不要在意她,我才不要给她上课——为你慷慨的学费,让我来看看你的作品吧。”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这就是个活跃气氛的小玩笑。
贝多芬了然后,那些肢体里紧张顿时消散了。他也笑了笑:“那大师,多余的能退给我吗——鉴于伊秋是个摆设,实在不值得花钱的话?”
“嘿,路易斯,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伊秋调过来,搬过贝多芬的头笑得灿烂且危险。
“噢,大师,伊秋不可能是摆设——她是活的呢!”
“哈,小子,没有人能拿走已经上供给莫扎特的金币——好吧,秋秋是活的,但上课的时候,我会假装她是摆设,那样你就是我最贵的学生了。”
“我记得,伊秋也是您的学生?”
“她是最便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