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先把冯荣贵带下去,等到了崇京之后再审——”
他表面上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实际上……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转眼,严元博已经做出决定:先将冯荣贵押到马车上,再在回崇京城的途中,派人在暗中,处理掉他!
让他彻底闭嘴。
守卫反应过来:“是!”
但人还没有穿过卤簿,冯荣贵已经一边“砰砰”的磕着头,一边一口气道:“启禀陛下!户部一案,是臣受康文议指使,有意诬告!几日之前,臣提前收到了消息,说他们要杀了臣以绝后患,臣这,这才提前想办法,逃出崇京城内……藏在了京郊。”
“——你,你含血喷人!”
被点到了名字的康文议,当即面无血色。
他的身体重重抖了一下,差一点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同时,还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左相严元博的身上。
冯荣贵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冯荣贵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下,他顶着一头的鲜血,抬起下巴,朝着皇帝高声道:“想来臣府中的那些家丁,就,就是他们去杀臣的时候,顺带所杀!”
他这番话,后半段全都是编的。
话语里既将齐王和他手下的人,从里面摘了出来,又在表面上将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个清清楚楚——显然,这就是慕厌舟那天写在纸上的。
敛云宫前的空地上,鸦雀无声。
慕厌舟轻轻用手指,在宋明稚的肩上点了两下,懒声道:“若不让冯荣贵一口气说完,严元博定会立刻下杀手,不给他机会。”
严元博此人,非常奸猾。
那日慕厌舟一眼便自侍从收集来的证据中看出:严元博与冯荣贵之间,虽然有着联系,但是他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书面上的证据。那日的麻油,与一切能搜到的证据,最多只能牵扯到严元博手下,一名叫“康文议”的礼部官员的头上去。
若是非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引到严元博身上,非但除不掉他,反倒会打草惊蛇。
不同于历史,此时的慕厌舟还没有登基为帝,他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彻查奸党。因此,那日慕厌舟便将所谓的“密辛”记在了心中,同时还安排了这样的一出好戏,当着皇帝与众人的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