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全义死了?!
哪里有这么巧,他们刚要来找就死了!
她面上不显,只死死盯着葛渊:“有趣,本官刚要来找邬全义,他就死了。”
“啊?”葛渊一脸迷茫,“您找大哥做什么?”
他微微睁大眼,辩解道:“上次打架的事儿不是罚过了吗?”
李希言没有回答他,只吩咐道:“把人放了。”
“这……”葛渊一脸为难。
“这是我们漕帮的家事!”络腮胡捂着胸口,振振有词,“李少使管得太宽了吧!”
李希言不屑地瞥了一眼他胸口的伤。
“家事?漕帮好了不得,竟然连国法都能越过,私自给人上枷锁?本官怎么不知道除了官府以外有哪个人有资格动用私刑!”
她一刀扔过去,长刀准确地插在络腮胡的脚尖前一分。
泛着寒光的刀刃嗡嗡作响。
络腮胡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葛渊见状不对立即讨饶:“少使教训的是,是我们不对。”
他转过头呵斥:“还不快把人放了。”
几个汉子这才给女子打开了枷锁。
“小姐……”灰衣男子吃力站起,摇摇晃晃走向女子,想要扶起她。
女子将手搭在他伸出的手上,借力站起,又朝着李希言施礼。
“民女邬欢多谢李少使救护。”
李希言微微点头:“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说说你们漕帮的事情。”
第6章 弑 聚义堂。 李希言与……
聚义堂。
李希言与容朗一左一右坐在主位。
他们的左手边站着邬全义的独女邬欢,以及她的贴身护卫,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灰衣男子——齐十六。
右手边依次是漕帮的二帮主张山,三帮主葛渊。
大厅外,身穿盔甲的卫兵围住了整个聚义堂。
“来,先说一说,邬全义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李希言像是随手一指似的,指向了葛渊,“你先说。”
此人最是狡诈,让他先说,杜绝他临时改口的可能。
葛渊心中一沉,眼珠子转了转。
“昨日一早,我们用早饭的时候迟迟不见大哥来。仆人说大哥昨晚进了佛堂,我们就去佛堂找人,敲了好几下,大哥都不应。因为大哥身子一直不好,还有哮病,我们怕他出事,就把门撞开……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大哥……”
他按了按眼角。
“他躺在蒲团跟前,已经没了气息……”
李希言敲了敲桌面:“所以你们就不报案,直接把他的独女给绑了?”
“啊……”容朗摇了摇扇子,感叹得阴阳怪气,“好熟悉的灭门剧情呢~”
“二位误会了!”葛渊挡在满脸通红的张山面前,急忙解释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是有证据的!大哥前日天色一暗就一个人进了佛堂,在此期间只有邬欢给他送了一碗粥。我们在粥里验出了毒,这才……”
李希言不耐地皱了皱眉:“邬欢是邬全义的独女。”
她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
葛渊瞟了一眼沉默的齐十六。
“可……大哥去世前一直为了婚事和这个孽障在闹矛盾。”
“婚事?”想到刚刚齐十六拼命也要护住邬欢,李希言哪里还不明白,“邬全义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嗯!”葛渊蔑视着齐十六,“他是个孤儿,性子又阴沉,大哥一直觉得他并非良配。”
“邬欢。”李希言转向她,语气温和不少,“你可有何辩解。”
邬欢讽刺一笑:“动机不算充足,证据也并不明朗。”
她微微侧身,昂起头,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张山和葛渊。
“粥里下的是什么毒?即使粥里有毒,我放下那碗粥后就离开了,除了我以外,厨房的人和婢女小厮或者是后来去找父亲的人都有可能碰过,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
葛渊立即反击道:“粥里下的就是断肠草。我们已经查过了,只在你房里搜出了断肠草,不是你能是谁?而且在我们早上进去之前,整个佛堂都是从里面被锁住的!除了你送去那碗有毒的粥还有什么能害死他?”
他一脸痛惜:“侄女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子就毒杀养育你长大的父亲呢?”
“少给人扣帽子!”邬欢表情纹丝不变,反唇相讥,“我屋内有断肠草就一定是我吗?谁知是不是有心人诬陷栽赃。”
她说完朝着李希言深深行了一礼。
“请李少使依照律法,由官府来侦办先父被害一案!”
她很清楚,这位李少使最不满的就在于这些人拿私刑对付她,漠视官府。
李希言目露赞赏。
临危不乱,还很懂规矩。
“你说的有理,这案子本官就接下了。”
“大人!”张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