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动,直到他从耳后的发丝里捻起一小片不知道哪里沾染的绒毛,才如释重负地沉下肩膀。
陈桉垂下手,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叫我陈桉,不过我们那边确实有取乳名的习俗,你要想知道,改天我问问我妈。
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应倪说。
春晚还没结束,当红歌星卖力地在台上唱着,应倪视线凝聚在歌星的话筒上,唱的是国语,但她一个字都听清。
思绪全被先前的小插曲扰乱了。
忍受了一首歌的时间,应倪余光扫去。陈桉松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虚抱着,衣袖依旧堆叠在肘部,露出消削有力的腕骨。
灯光将他的眼窝描摹得很深邃,侧脸的轮廓,是清晰可见的绒边。
周遭静谧。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屏幕,视线却没有聚焦。
比起陷在几分钟前亲密接触的暧昧氛围,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应倪几乎没有看见过陈桉露出这样沉默得显得有些破碎的神色。
她想起几日前,京京提到的一句父亲早就去世了。
一定是关于小名的话题,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想到去世多年的父亲。
她不应该提的,今天原本是个开心的日子。
思及此,常常陷入回忆里感同身受的应倪有几分愧疚。
她打算安慰一下,或者岔开话题。
然而挪过去后不知从何说起,开场白糟糕透顶:
别难过了。
陈桉一直在想工厂灾后重建的事,听到这话,视线很快收回,落在她晶莹饱满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