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她无形之间忘却了她们之间的界限,模糊了主仆之别,早已生出僭越而不自知。
是她错了。
绥喜没得到姜回的回应,便转过头看向怒气未消的陈丁,认真道: “公主做事,凭何要对你解释。陈丁,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面前所站的究竟是何人。”
“是公主对你我太过恩宠,才会纵得你今日如此胆大包天。”
“纵然公主不罚,但奴婢有错在身,愿自请罚跪,静思己过。”
绥喜说着,便径直跪了下来。
姜回眼睫微动,并没有阻拦,折身走到堂中坐下,以手支颐撑在桌案:“陈丁,你虽然为我做事,却并不甘心拜我为主。”
“在你看来,为我做事已经仁至义尽。算作报了我赎你出怡笑楼,又让李桂手解了你身上至毒的恩情。”
“本宫说的可对?”
陈丁沉默不语。
可不语,本身便就是答案。
姜回眼眸划过了然,本来,她并没有打算让此事发酵如此之快,但既然到了此处,她也不会逃避。
“绥喜。”姜回拉长语调,眸光并没有看向她,而是落在绣鹊鸟牡丹紫金屏,似笑非笑的道:“你放才的意思是,本宫太过心慈手软了是吗?”
绥喜俯头贴地,面色微微发白,“奴婢不敢。”
姜回目光戏谑,眼底神色却泛着冷意:“陈丁,你说呢?”
陈丁静默在原地。
“呵。”姜回唇角溢出一抹轻嗤,眼神凉薄睥睨:“本宫从不心慈。”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绥喜偶尔的疑问并不会影响她的计划,而陈丁虽然不驯,却足够得力,因而,她没有必要在此时同他们计较,一份她并不太放在眼里的尊卑。
但她不计较,不代表他人便可以没有分寸。
姜回手指在案几有节奏的轻扣,屋内灯寂风平,暗色的阴影里却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全身上下都以黑布蒙起,连眼睛都包括在内。
陈丁眸色一缩,这人身上竟丝毫察觉不出杀气,可他的直觉,却让他对此人心生警惕。
绥喜也面有惊色,显然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