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不可能,他家常棣肯定超级爱他。
嬴政扭头盯着自家崽:
“朕当真去看你弟妹们了?”
少年扶苏已经习惯委屈自己、关照弟妹了,闻言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嬴政却觉得问题大了。
扶苏崽歪了歪头:
“阿父,他是不是不要大坏蛋了?”
崽崽都看出来了,这个扶苏特别大方,都把父亲往外推呢!噫!
嬴政:糟心。
秦政捂住儿子的嘴巴:
“不要乱说,常棣只是懂事。”
扶苏唔唔唔地艰难发声:
“那我以后不要当懂事的小孩了,我要当个不懂事的,阿父是我一个人的。”
因为捂着嘴说话有些含糊,但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清楚了。
嬴政期待地看向儿子。
听明白了吗?跟人家学学!
少年扶苏却微微蹙眉,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好,身为大秦长公子不能那么幼稚,会给父亲添麻烦。
但看看扶苏崽的个头,又会心一笑,觉得这只是小孩子占有欲作祟。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许是哪家受宠的幼子吧。
少年人便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扶苏是童言无忌了。
常年养成照顾弟妹习惯的长公子完全不受影响,举止得体地对嬴政说:
“父亲请随我来,六弟前几日还同我说他剑练得更好了,想给父亲看看……”
边说边带路。
嬴政的脸色臭得可以:
“行,朕就去看看他们。”
明显是在说气话,不过少年公子似乎不太理解父亲为何生气。想了想也没有哄人,显然是未曾继承到亲爹撒娇的本事。只能默默做事,像个嘴拙的老实孩子。
嬴政的心情顿时更差了。
六子的魂魄在他的骊山陵沉睡呢,长子的梦境里哪儿来个六弟?肯定是个梦中的假人。
常棣都做梦了,还摆脱不了弟妹,一直在给他们当老妈子。他就不能梦点好的,比如弟妹都不存在,家里就他一个,父亲独宠他一人?
——显然不能,这种剧情只会出现在秦梓桑的梦境中。
扶苏崽贼兮兮地和阿父咬耳朵:
“人只要擅长受委屈,就有受不完的委屈。还是我比较聪明,知道霸占阿父,不让弟妹们出头。”
秦政揪揪他的小耳朵:
“你还好意思说?”
崽崽的悄悄话根本不算悄悄话,前头的两人都听见了。
嬴政:……
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嬴政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让常棣受了太多委屈,导致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少年扶苏却诧异地回头,似乎想不到有人敢公然说这样的话。身为长兄,直接宣称不让弟妹出头,家中长辈难道不会有意见吗?
扶苏崽却理直气壮:
“看我干什么?”
少年:……
好凶的崽。
嬴政原本很嫌弃秦梓桑的娇气性子,但是这两日围观了小太子是怎么和阿父撒娇亲昵的,又看到对自己尊敬有余亲近不足的亲生儿子,那“既要又要”的脾气就上来了。
突然觉得小孩子爱撒娇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跟亲爹疏远要好。
不过嬴政是拉不下面子让自家儿子去跟别人家儿子学的。
且不说陛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儿子不如人,就说之前他嘴上嫌弃过阿苏那么多次,也不好意思自打脸。
所以嬴政独自生着闷气往前走。
走了片刻,少年扶苏忽然轻声开口:
“父亲,走过了。”
嬴政脚步一顿。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走过了。好多年没来六英宫了,险些忘了以前儿女们都住在这里。
少年人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爹。
看样子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以为亲爹太忙,连弟妹住哪儿都不记得了。显得好像他是个渣爹一样,根本不在乎儿女。
嬴政:可恶。
实际上是两千年没用了,谁还记得住这个?好多人连自己二十年前住哪儿都记不住,更何况两千年前自己儿女住哪儿。
陛下风评被害。
陛下委屈,但陛下不说,自己替自己解释像开脱一样。
不过也不用他解释什么了,少年扶苏忽然想起来什么——之前父亲来找他,直接就去了他常住的宫殿,不像去看弟妹那样找不到地方。
少年人微微翘了翘嘴角:
“父亲,我们进去吧?”
嬴政一甩袖子:
“哼。”
少年公子跟在他身后,也不在意父亲的别扭性子。还凑到父亲身边,悄悄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后头跟着的那对父子是谁,怎么有人长得和父亲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