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题?
错了?
不可能!
转笔的手停下。
路望许一脸怀疑地盯着他,手却伸出去压在题册一角,将题册缓缓平移回了自己的桌上。
第八题是道多选题,是关于一根弹簧和一个带电小球在电场和磁场中的‘拉扯’问题,还附有各种有瓜葛的斜面和木块,问得挺刁钻。
路望许看了眼自己的答案,a和d,他记得这题他还花了不少的时间,每个选项都老老实实算了一遍,正常来说不应该会错。
“f1和f2以及电场力做的功恰好相等,c你不选?”
路望许看了眼,偏头:“重力被你吃了?”
江砚继续写自己的题:“看题干。”
路望许顺着他的话低头,题干最后的括号里:(小球在磁场中不考虑重力)。
……哦。
路望许按开笔尖重新在稿纸上算了一遍,算完后默默把c添了上去。
身边突然没了动静,江砚停下笔,视线落在路望许刚刚写的那两行字上,想了想在下面回了一句话,往旁边推了一段距离。
挺快的,正确率很高。
?
路望许看见这句话,猛地偏头,姓江的在夸他?
才收回去的尾巴再次翘了起来,他眼里带上点笑,在江砚漂亮的字体下面狂草地写下七个字:
原来你会说人话。
江砚沉默地看了他两秒,在草稿纸另一端写下:我全对。
路望许:“……”
去死吧。
对完答案,路望许看着满是红勾的页面,感觉通体舒畅。
虽然漏选了一个选项,但因为他比某人快,这点小指甲盖般的小瑕疵就忽略不计了吧。
他翘着尾巴转起笔,心情颇好地抬了眼。
却莫名撞上了讲台上讲题讲得起劲的老胡的视线。
……
路望许转笔的动作慢慢停下。
突然的对视让老胡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止是他,班上听课的和没在听课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路望许:“?”
江砚也抬起眼。
老胡一顿,突然摸了一把自己光亮的脑袋说:“抱歉,讲错了。”
“啊?”
认真听了课的同学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一声让老胡也有点懵,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板书,又看了看卷子上的题:“没错哦。”
然后他看向一脸懵逼的路望许:“不是,那你俩突然抬什么头?”
路望许:“眼睛有点酸,我缓缓。”
老胡又看向江砚,后者淡声道:“我也是。”
“……”
老胡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了:“呦嘿,你们俩这一抬头,我还以为我哪个地方口误讲错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不少人哄笑。
路望许在一片哄笑里懒懒抬起手。
老胡眼皮子一跳,莫名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正经话。
果然,只听路望许笑了笑说:“老师,自信点。”
班上的笑声更大了。
老胡也没忍住跟着笑起来:“行,既然路望许同学这么自信,那这道题你来给大家讲讲。”
那倒是——大可不必。
我没那么想表演。
路望许第一次想把自己的嘴捐了,他挣扎了两秒,见老胡真的停了下来,就等着他站起来讲题,只好弯腰在桌肚里寻觅起自己许久未见的物理卷子。
不过——大概、也许、可能他没带?
路望许抬头,刚想跟老胡说他刚刚把嘴捐了,旁边就平移过来一张卷子又把他的嘴给丢了回来。
正好是老胡正在讲的那张。
……
我谢谢你哦。
路望许用目光“感谢”了一番贴心的同桌,拎着卷子站起身。他扫了一眼黑板上的板书,确定了是哪一题,然后顺着板书往下讲解题思路和过程。
“然后可得a木块追上b木块的时间……”
路望许边讲边看手上的卷子。
江砚的卷子上笔迹很多,这些笔迹把每道题的题干重点都圈画了出来,要用什么公式,要代哪些数值,全都标注得明明白白,但这些在路望许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他是随意型选手,题干看过就行了,画重点什么的纯属吃饱了撑的闲自己时间多。
路望许盯着卷子上江砚最后写下的答案——212,沉默了两秒说:“所以,最后代入转化过后的公式得出a的速度为二分之三倍的根号二米每秒。”
“很好,不过记得换算。”老胡满意地点点头,“sitdownplease。”
路望许从善如流:“萨克斯,踢雀儿。”
这对话一出,好似滴水入油锅,原本寂静的教室又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