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正好被走到这里的德妃看到。
她半张脸隐藏在黑夜里,阴沉冰冷的可怕,看着踏上銮驾的云沁,眼中几乎是淬了毒,哪还有半点之前柔弱的模样。
之前云沁的眼神,让德妃明白,她心中一定是认定怀疑自己了。
她没有证据,德妃倒是不怕,可她却对皇上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影响力,这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最近对云沁跟皇上吵闹的事情,德妃自然也有耳闻。
可在她看来,皇上越是生气躲着他,越是说明他心中有愧,她在皇上身边多年,何曾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这副模样。
若有云沁在一旁吹耳边风,难保皇上不会越来越怀疑她,远着她。
这是德妃绝对不想看到的!
这么想着,她眸中也渐渐浮现出了杀意……
——
而銮驾上的两人,却根本不知道暗中正有人盯着。
云沁一上来,霍金池便把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晚上风凉,怎么不知道多穿些?”
“急着过来,疏忽了。”云沁对他轻柔一笑。
霍金池则和往常一样,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低声道:“朕没去看你,你可怪朕?”
他这话问得温柔,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云沁不肯搭理他的事了。
他不提,云沁就更不可能提了,顺着他的话道:“臣妾知道皇上是记挂着臣妾的。”
这话说得霍金池心中熨帖,把她的手握得紧了几分,嘴上却不轻不重道:“你惯会哄朕。”
云沁没应,只是微微垂下眸子,露出些羞涩,“臣妾听张御医说过,皇上每日都会查看臣妾的脉案的。”
呵,控制狂……
“这个张志安。”霍金池轻哼了声。
这女子就是又这样的本事,总能让与她接触的人,一颗心慢慢偏向她。
如今就连皇后似乎都发觉她的好处了。
这也不奇怪,她坚韧聪慧,有情有义,谁能不被她折服呢?
霍金池看着她眸子,在昏暗中微微发亮,低声道:“一天天热了,你这手怎么还这么凉?晚上睡觉,还手脚冰凉吗?”
云沁只当他是寻常关心,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
“今夜风大,夜里怕是要下雨,朕今夜陪你睡吧?”霍金池这边却图穷匕见,说出了真实目的。
云沁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不明白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假正经了。
他一个皇帝,想留宿哪就留宿哪,她还能把人赶走不成吗?
云沁眸子轻闪,旋即便露出些为难,“皇上,臣妾身体还未恢复,夜里难免折腾,皇上只怕也要休息不好,不如还是去别处吧。”
霍金池哪里想到,她真的会拒绝,脸色当即便有些僵住。
甚至都没有发现,云沁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霍金池心中挣扎一瞬,最终还是将她拉入怀中,“无妨,朕今日就想陪着你。”
什么狗。屁谦谦君子,那套根本就不适合他!
让你装!云沁忍住笑意。
对之前没搭理他的事情,多少有些心虚,于是便双手环住他的腰,主动靠进他的怀里,低声道:“其实,臣妾刚才说的都是假话,还好皇上没有答应。”
这谁招架的住啊,反正霍金池招架不住。
他心口鼓胀,揽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可又怕弄疼她,只能苦苦忍耐。
“朕要拿你怎么办?”
最终,胸口所有情绪,全部都化成了这一声叹息。
云沁则微微一笑,明白这事是彻底过去了。
銮驾很快到了延宁宫,刚才还说“送人回来”的霍金池,就跟云沁一起走下了銮驾。
旁边的容欣跟徐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在笑。
只是,一个是真的心里高兴。
而另一个这笑就复杂多了,心里全是: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将两个主子引入殿中,一旁丹雪便道:“皇上,娘娘,晚膳可能还要一会,是等等,还是先梳洗一番?”
小厨房其实已经备好了晚膳,但只是云沁一个人的,肯定不够两人吃。
霍金池没什么所谓,看向云沁。
“先梳洗吧。”
云沁知道私底下的时候,与他不必这么客气。
丹雪见霍金池没开口,便道:“奴婢这就让人抬热水来。”
热水很快备好,霍金池看着云沁去了浴房,略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她如今身体虚弱,不能动情,不然……
霍金池及时掐断自己的想法,拿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让旁边的庭春阻止的话都没说出口。
等云沁洗过,霍金池也没让换水,直接就着她的水洗过。
这种事霍金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别说云沁,就连延宁宫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等霍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