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知无理,不该,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隐隐的怨。
崔家众人在第二日被一道惊人的圣旨砸的晕头转向后,总算明白过来寿安堂昨儿发生了何事。
次日是开大朝会的日子,几乎所有有品级的官员都齐聚宣政殿。
惠德帝先是叫内侍监颁发了第一道圣旨,对以刺史薛谦为主的随州一众官员贬官的贬官,入狱的入狱,随后又对此次赈灾有功的官员进行奖赏,并任命了随州一众新的官员上任。
众臣皆道:“陛下圣明。”
惠德帝又语重心长叮嘱了几句为官之道,否则薛谦等人就是前车之鉴。
接着他环视众臣一圈,忽地感概道:“朕老了,为江山计,立太子一事需得提上日程,朕昨日已拟好了圣旨。”
他话音方落,底下的大臣们都窃窃私语起来,心里琢磨着端王和景王哪个赢面大,景王更是紧张到说不出话,大哥现下还在外头辛苦当差,他竟一时害怕父皇终是偏心大哥。
惠德帝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后又吊着他们道:“在宣布圣旨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要与诸臣同乐。”
他从兰贵妃给他托梦说起,称当年二皇子还活的好好的,最后又道他已证实过皇子身份,确属皇家血脉。
众臣听的晕晕乎乎,只觉惠德帝跟说话本似的,既离谱又不离谱,毕竟他不会平白去认别人的儿子。
就在他们猜测这位皇子是何方神圣时,惠德帝终于不卖关子了:“相信你们对当年贵妃与国公夫人同日产子一事都有所耳闻,朕已审问了当年接生的产婆和伺候的仆婢,两个孩子的确抱错了,朕的二皇子便是国公府的世子崔络。”
底下霎时一片哗然,景王更是瞪大了双眼。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父皇什么时候认儿子不好,偏要在立太子之前提起此事,很难不让人往那个方向猜。
果然,内侍监在惠德帝的眼神示意下,开始宣读了立崔络为皇太子的圣旨。曜是惠德帝当年给儿子起的乳名,大名他本是想在百岁宴上再赐名,后头便也没了心情,如今重新认回皇子,崔络名不变,只姓往后就要冠皇室的裴姓,更名为裴络,择日起入皇家族谱。
至于太子的册封大典,礼部会择吉日来定。大典一过,太子便要入主东宫。圣旨待中书门下两省审核过后,使者会通过各地驿站送达各州郡,由各州刺史宣读,以便本朝百姓知晓朝廷立太子的大事。
等到过后还远在云州的端王知晓时,人都傻眼了,他还指着回去后父皇立他呢?
说回眼下,退朝后太子裴络被内侍监请去了御书房。前朝和后宫则议论纷纷,崔家三个爷们特别是崔临,听了一路众臣的马屁,向他道喜,太子是从崔府养出来的,感情自然不一样,最起码还能保崔家百年荣宠。
崔临便只好挨个回笑,脸都僵了。
后宫里的李皇后听了女官的回话,扶在桌椅上的双手已然泛了白,怎会如此?她费尽心机助兰贵妃去了行宫,又筹谋了那么久,到头来那个孩子竟被抱错没死不说,还金尊玉贵的在崔府平安长大。
不要紧的,不要紧,她宽慰自己,历朝太子被废的前例也不是没有,只要他尚未登基就还有机会。
景王则去了母妃徐贵妃的宫里,看了眼哭哭啼啼没有半点主意的她,他心中愈发烦躁。淑妃却是无所谓,甚至觉得裴络做太子,她和儿女们的日子能过的更好。
总之,裴络做太子,朝臣皆没有异议,挑不出半点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