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锅。
天底下又不只是南朝会造谣,他们中州就不会放消息了?
战场这边,昌海侯败了个彻彻底底,哪有心思再战,嫌死的人不够多么?直接灰头土脸撤了,而中州军气势正盛,当然要追一段,小白虎都跟着意气风发,在后边赶羊似的,一边追一边吼,比人正经将士都忙。
祝卿安也不叫回来,反正出不了事。
谢盘宽嫌弃身上衣服脏了,想立刻回城洗一洗,最后问萧无咎确认了一遍:“真不追了?顺势把昌海侯地盘拿下,也未必不成。”
“不了,”萧无咎看祝卿安,慢条斯理,“军师不让征。”
祝卿安:……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还军师,谁是你的军师了,我连你的命师都没答应干呢!
可四下有这么多人在,不好不给主公面子,他只是瞪了萧无咎一眼,情绪十足:那你去征!现在就去!你看看把地盘打下来,治理的了么,你有足够的人么,有足够的钱么!
谢盘宽啧了一声:“光天化日的,可不好撒娇。”
什么撒娇,谁撒娇?
祝卿安不觉得他在说自己,一定是在说萧无咎!大男人撒娇推锅,脸都不要了!
“我也要回去洗澡,宽宽等我!”他拒绝和萧无咎这个撒娇男一起!
萧无咎却直接把他拎上了自己的马,娴熟的环住他的腰,用力扣住:“别闹。”
祝卿安:……
谁闹了!现在又不着急了,军中这么多马,他随便挑哪一匹不能骑,非得拽他!
还敢说自己不是撒娇狗!
“先走了,”萧无咎扣住怀里挣扎的少年,朝远处吴宿点头,“剩下的交给你。”
吴宿本就是职责所在,行礼听令。
黑马风驰电掣离开后,谢盘宽抄起小老虎,也慢悠悠上马:“小吴,剩下的交给你了。”
吴宿:……
完全不敢拦。
不过这本也是他做惯了的工作,早点做完,便能早点回城,他立刻收拢大军,收拾现场……
兵士们兴奋未散,还真有点想继续打的意思,吴宿直接派活,还非常严厉,浇熄他们的热情。
今天还好,主公不想打,谢盘宽也是个懒的,要是翟以朝和白子垣在,就不一定了,这两个都是好战分子,肯定会撺掇着主公去征。
祝卿安被萧无咎扣在怀里,起初还能反抗两下,后来不知是风吹的太舒服,还是背后的胸膛太温暖,他眼皮有些沉,不知不觉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只知熟悉的气息始终伴随,熟悉的声音哄他脱衣喂水,他也乖乖配合……这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小安虽然爱睡觉,但从没睡得这么久过……是不是病了?”
“他不是爱睡觉,是总想睡觉,又总睡不着,这觉睡的都不像睡了,像是晕了……”
“大夫说……什么玩意?心血消耗,得养养?睡觉就是在养神?”
“狗日的田予……呸,知野!狗东西心怎么这么脏,我就说不该轻易放过他!”
“不过小安真的有契兄么……那咱们主公……怎么办?”
耳边时不时有低低说话的声音,大都很熟悉,就是平日侯府里能见到的那些人,但萧无咎似乎很少说话?
祝卿安其实没怎么听清楚,像是在做梦一样,断断续续,他从没睡的这么爽过,原来睡眠好的人是这种感觉,哪怕偶尔醒了一两息,听到了外界声音,仍然能转过头即刻睡着,根本不会被吵醒。
超级爽的!
要是以后天天都有这个睡眠质量就好了!
彻底清醒时,他睁开眼,立刻对上了几双灼灼放光的眼睛……
祝卿安下意识拉高被子,顺手摸了把自己身上,行,穿着衣服呢,并没有裸睡:“你们这是……”
“等你啊!”翟以朝声音洪亮,“快起来吃好吃的!”
谢盘宽:“那日士兵们没打爽,一身力气没地方耗,吴宿干脆给他们加练了一场,进山打了一堆猎物,生肉不经放,你再不起来,可就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