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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业 第19节(2 / 3)

便又详细讲了讲制作的流程,但因所用的绿豆等物需要浸透、磨浆后的淀粉沉淀也需要时间,前后十多个小时,显然不能现做现食。

“还是你们衣冠名族啊,日常饮食都有这么多的巧妙!”

贺拔胜也听得懂这用料和做工流程,忍不住便叹息一声,他是把这凉粉错以为成陇西李氏家传的菜谱了。

“性命有长有短,想要延年则必养生。但得用心,俗料也能制成美味,不必穷逐珍馐。我庄客确有擅长饮食者,我是极欢迎伯父入乡养居几日的。”

李泰又笑着说道。

贺拔胜闻言后也笑道:“如果只是口惠,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今洽无长事在身,是很有闲暇就乡游荡的。不过你月余不来,今日来访,怕不只是送一罐粉膏吃食罢?”

“大人至今杳无音信,小子则为生计困守乡里,不暇往出寻访,所以想请问伯父,该如何才能打探消息?”

李泰自不便直说他这段时间都在钻研大纺车、为颠覆他们西魏政权而努力,便先讲起人之通情的这一个理由。

他老子李晓究竟是生是死,也的确成了他的一个心病,虽不至于寝食不安,但偶尔也会午夜梦回。

“这件事问我也无定计,邙山战败后,王思政虽然却敌恒农城外,但豫西几处坞防都被东贼顺势拔除。派往河北的那些耳目也都传讯艰难,人事声讯都难确凿探知。你父究竟是死是亡,我也着员打听,但仍没有消息。”

听到贺拔胜这么说,李泰又叹息一声。

现在这个形势,没有消息就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他父亲不幸被东魏抓住、罪证确凿,留在河北的族人们想必也要受到连累。现在不知所踪,就算有降人招供,也有推诿的余地。

一场大战过后,东西讯息交流不畅,对眼前的贺拔胜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邙山战场上,贺拔胜把高欢追撵的狗一样逃窜、一度性命垂危,高欢因此大恨,回去不久就杀掉了贺拔胜流落在东魏的亲人们。贺拔胜闻讯后也因此悲愤染病,第二年便一命呜呼。

无论是出于对贺拔胜善意的报答,还是希望这个在西魏为数不多的依靠存在更久一些,李泰也都希望贺拔胜能活得更久一些。

现在东西消息不通,李泰也不便做什么预警铺垫,话锋一转,便又说道:“今日来访,还有一事请问伯父。未知伯父园业储麻多少,如果丰储且暂无大用,我想就亲收买一批。”

“麻?这些我还真的不知,虽然领受园业不少,但都下属整治,我也无暇过问。既然是你来问,我先问一问掌事之人。若有储余,取走即是,勿谓买卖。”

贺拔胜闻言后便吩咐召来一名家中管事,问起相关事则。

“诸方园储生麻物料还有七千几斤,若是上旬来问,积储还有三万多斤。但月中主公命令园储物料输官,便有生麻两万多斤。”

听到这管事捧簿回答,李泰不免大失所望,但又忍不住发问道:“朝廷维用已经这样艰难了吗?”

“大驾西巡以来,哪年不艰难?只是今年更困难了些,诸军方自关东丧志,大行台又要在秋后大图军事,的确诸用告急。我既受国恩厚重,饮食也不需积多,不如输官济用、略解时困。”

贺拔胜捻须叹息道:“即便如此,于困仍微。大行台欲行捐输之格,纳物计功,先发诸开府,以求群智周全。”

听到宇文泰穷得要卖官,李泰又是心中一动,连忙开口道:“输赏之格,我能否预观?”

贺拔胜笑语道:“章程在议,看看无妨。行台苏尚书还说起,之所以草拟输赏之格,还在你前言叔虎旧计的启发。”

贺拔胜到现在还觉得,李泰之前上书是拾了他舅舅卢叔虎的牙慧,李泰也懒得解释,接过那输赏格的文书便看了起来。

这书令中列举了行台所急需的十几种物料,并标注每人每户可以纳输多少,并各自酬给什么样的官职,可谓是明码标价。

官职主要是乡兵都督、帅都督两种,而这两级官职恰好是后世府兵结构的中层职位。都督是县一级的乡团兵长,帅都督则是郡一级。每个地区限额多少,则仍无定论,显然还在商议讨论。

看来宇文泰已经在着手整编关陇豪右部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关西豪强部曲和乡兵们的大整编筹备物资。

李泰倒是很想借着这一契机提前占个位置,但是想想自己的口袋,再看看那些捐输价码,也只能暗暗摇头。

在这列名的十几种物料中,有一项物料引起了李泰的注意,那就是油膏。输官油膏五百斛,可授都督一职。

相对于其他物料动辄成千上万的计量,这个数字看起来就比较亲民。而李泰恰好也在考虑榨油相关技法和产业,看到这一例自然就不免心动起来。

“看来朝廷所缺油膏甚急啊,别样计量都是千万之数,唯此类输官五百斛便可授官。”

李泰指着书文笑语说道。

“这是征赏诸边在牧胡部酋长,所以放低输格。”

贺拔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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