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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娘子 第78节(1 / 3)

季蘅后来意识到问真在逗他,但并不恼,只是抿抿唇,“娘子喜欢我点头听话的样子?”

他这会直白,带着试探的样子,更像一只豹子。

稍微褪去一点细软的绒毛,开始能抵抗一点风雨,试探着学习狩猎的小豹子。

学艺或许不精,直白得过分,但问真很吃这一套。

但她没有直言,只是目光轻轻落在季蘅身上,眼中似乎含着一点笑,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清凌凌如一片月光,远远照在季蘅身上。

她唇角泄出一声轻笑,转身而去。

留下季蘅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抬起手按住如擂鼓一般的心脏。

一位年轻婢女出现在他身边,微微一福声,“奴婢奉娘子之命,给郎君送一件披风来。娘子说,您的斗篷太单薄了,经不住山风。”

季蘅看去,是一件素面毛里薄绒滚边的披风,颜色素净,但缝的盘银莲花扣,看样式……似乎是娘子的衣服。

披风的款式其实不分男女,但徐问真身边,做得如此精细的衣裳,自然是她的,看样式做法,是问真的喜好。

他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又下意识地愣愣伸手接过。

浅浅的、熟悉的木质香传向鼻端,季蘅险些捧不住这件披风,宝蕤已经一福身,脚步轻盈地去追赶问真的大部队。

他抱紧披风,站在寒风里没舍得穿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脸颊滚烫,如烧起来一般。

好一会,他的笑声终于忍不住了。初冬寒夜,季蘅傻乎乎地站在风里笑,迎着冷风吹了许久,直到葛妈妈不放心地出来唤他,他才跟着回到房中吃晚饭。

原本想好的游园,当然抛诸脑后了。

少年人的隐蔽情感,总是酸甜涩口,患得患失。

得到的一点回应并没能让他心安,反而是更加紧张,辗转反侧,不知所措。望着那件披风,他更加舍不得睡去了。

生怕一睁眼,就再不是今夜的美梦。

竹楼里,问真披着衣裳起来观月,含霜听到动静绕过屏风来看,看到她站在窗边,窗寮打开,她借着月光在案上铺设笔墨。

“天这样冷,不怕经了风。”

含霜轻轻抱怨一句,问真深吸一口寒凉的空气,“左右睡不着,想做幅画。”

又觉得心里燥得很,那种喜欢的东西近在手边,还没有真正得到的感觉。

她手上动作仍然慢条斯理地,先挽好衣袖,才慢慢调理颜料,含霜便披上衣裳守在一边,将问真卧房的琉璃灯一盏盏点起,寒夜里,竹楼二楼散出温暖的灯光,亮如白昼。

窗寮被合上,偏房的窗轻轻开了一重,问真在生活方面其实很老实听话——含霜虽不絮叨人,少有激烈的情绪,但她一旦将身体祸害t病倒了,含霜就会双眼含泪地坐在榻前服侍,甚至能够一整日一声不吭,无事时便无声垂泪。

问真哪里经得住这个?只能老老实实地听话了。

这算是她这位独裁大娘子唯一退让的地方。

问真手上笔墨不停,眉目平和,目光却十分专注。

她没画大幅的人像,只有一丛劲竹在她手下缓缓浮现,竹林青翠,却不显冷意,反而是旭日微斜时,竹林被温暖昏黄的阳光笼罩的氛围。

竹林偏僻处,露着一抹苍青的衣角,隐隐约约是半个背影,耳边霜满天却栩栩如生,有一种别样的灵韵,几乎要脱纸而出。

如同花上霜,比晚霞紫云稍淡,较叶上寒露较浓。

含霜掌着灯,她看着问真专注的目光,清楚此刻无需她侍候茶水,便只点好炉子,静静地侍候在一旁。

问真的身量很高挑,比含霜要高出一个头,她必须稍微仰头才能看到问真的脸,虽然平日她在问真身后从来是低眉垂首的模样,但对问真的神情面容,她实在再熟悉不过。

京城的十几年富贵,云溪山的六七年寒暑,是她们一起走过。

在这座小楼里,她看着问真装扮消沉,演出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意态,虽然心知是假,可想要骗过别人,必须先骗过自己,包括自己的身体。

所以那时问真的每一点病容,每一点伤心,都不是假的。

她先把自己逼到悬崖峭壁上,叫所有人都深刻相信她对周元承的深情厚谊,她的生不如死。

她才能赢得更多的眷顾与庇佑,真正拥有一条活路。

一条几年后,畅快舒心的活路,而不是哪怕捡回一条命,是苟延残喘,在缝隙中求生。

白芍在那年掉了自己平生最多的头发,问真受的苦不少,然而她从没挂在嘴边念叨过。

她这辈子,最不怕疼,只要能赢。

含霜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从心口涌上,蔓延到整个腹腔与喉咙的酸楚,看着问真透着健康光泽的脸颊、专注有神的双目,虔诚地希望,她顺心就好。

世间万事,她顺心就好。

礼法俗言,人心变故,都不值得记挂,只要徐问真顺心就好。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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