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看错,伊斯维尔应该和希尔戈在一起,虽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碰上,但起码不用担心伊斯维尔的安全。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刚脱下那身角斗场特意安排给他的厚重外衣,门外便传来脚步声,一名看守随即推门而入。
“奴隶们把观众给的打赏都收拾好了,”那看守道,“要来拿点儿吗?”
尤卢撒正忙着解衣服上缠着的乱七八糟的束带,闻言头也不回:“怎么,这打赏还有奴隶能放在自己手里么?”
“问你一句,也算让你知道了。米哈格大人让我告诉你,一次两次还好,不过时候久了,观众们可不喜欢看你这样随便地结束。”
观众们来角斗场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找些在外面没有的乐子,因而大多数有能力的角斗士不会干脆利落地结束战斗,他们通常尽量延长角斗的时间,尽心尽力地为观众献上一场鲜血淋漓的表演赛。
而尤卢撒并不喜欢虐杀。
因而他耸了耸肩:“又有哪个角斗士能一如既往得到观众的喜欢?”
他将束带丢到一边,将黑手环哐啷丢在了桌子上。
看守也没多劝,他的话也算带到了,至于这奴隶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尤卢撒个性向来如此,不会阿谀奉承不说,在当上黑手环之前就多次顶撞看守,为此还被狠狠抽过几顿,若不是米哈格觉得他实力不错,怕不是早被随便卖给了哪个奴隶主。
看守没再管尤卢撒,径自回了看守的休息区。
长桌上摊满了花花绿绿的打赏,一群看守围在桌边,对着那些财物挑挑拣拣。
奴隶没资格瓜分观众的打赏,这点小钱角斗场的大人们也看不上,因而通常都由看守们私下瓜分干净,也算是格外的报酬。
见他回来,一名看守笑道:“他怎么说?”
“老样子,能怎么说,”那看守翻了个白眼,“他最好祈祷被哪个买家早点看上,否则迟早被观众的唾沫淹死。”
“这话可就不对了,”另一人道,“我听说他那场角斗刚结束就有买家找上了门,看上去是个富家的小少爷。”
“哦?所以我们这儿又要少一个讨厌鬼了?”
“哪能呢,”透露消息的看守把一个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神秘兮兮道,“米哈格大人拒绝了,说是不打算这么快就把那奴隶出手,大概是要留在这儿多攒攒身价呢。又说不定是背后的大人看上了,这要是买回去,啧啧,又好用又好玩。”
另一名看守踢了他一脚,暗含警告:“大人们的心思又哪是我们能猜的,东西不要我就拿走了啊。”
“你做什么梦呢?哎,那项链是我先看上的!”
在看守们为了一条项链你争我抢的时候,伊斯维尔却在为尤卢撒的事情发愁。
“他们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放人,”伊斯维尔道,“我想得换个办法。”
乌姆斯特德摸着下巴绞尽脑汁:“给多少钱都不肯?不过一场比赛而已,他的身价能涨到哪儿去?”
他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对方觉得伊斯维尔看上去好欺负,故意刁难他,一时有些沉不住气,跳起来就想和那群不知好歹的凡人理论:“该死,我要让他们好看!”
他们不愿意卖尤卢撒·万汀还是小事,可他们居然敢拒绝圣子大人?谁给他们的胆子?
伊斯维尔刚想拦住他,窗外便传来了叩击声,哥莱瓦用脑袋顶开了窗户,一只漆黑的巨大手掌悬浮在窗外,用指尖摸了摸白鸟的脑袋。
是希尔戈小姐?
伊斯维尔顿了顿,他用手势示意乌姆斯特德稍安勿躁,在窗外扫了一眼,看见希尔戈站在楼下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下楼去。
“我下去一下,您先休息吧。”伊斯维尔道,带着哥莱瓦便下了楼。
希尔戈等在楼下,见到伊斯维尔,她开口就道:“晚上有个拍卖会,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并不确定,但尤卢撒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伊斯维尔定了定神,道:“那就麻烦您了。”
就算是一丝机会,伊斯维尔也不能放过。
希尔戈扫了他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说什么麻烦,”她勾了勾哥莱瓦的下巴,笑道,“要让别人知道花腕的学生被人卖了当奴隶,丢脸的可是我。”
乌姆斯特德下楼来的时候,希尔戈已经离开了。
见伊斯维尔没准备休息的样子,乌姆斯特德不禁问:“您之后还有什么事要做吗,阁下?我可以帮您去。”
“不用了,多谢您的好意。我还要去取样东西,去一趟协会就回来。”伊斯维尔说着,离开了旅店。
乌姆斯特德目送他远去,担心得连叹数口气。
圣子大人为了那个魔族跑前跑后那么长时间,要是累坏了身体该怎么办?
伊斯维尔不知乌姆斯特德的担忧,他来到了当地的赏金猎人协会分部,但这次却不是为了打探尤卢撒的消息。
“我有信件委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