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问:“闸口的机关在哪?”
谢老六说:“二十多年前,主院翻修的时候,地下重新修整过,老爷子叫我回来弄的。通往金库的地道有一处防盗机关直通闸口,触发机关,闸口一开,池子里的水灌进密室里,直接把人淹完,但要是提前把水池的闸口关掉,排水口打开,十分钟就可以走人。”
他又将机关所处的确切位置告诉了文兰,又说:“如果谢轻意加了锁的话,你们进不到那么深,可以考虑直接去隔壁院,问一问就能确定谢轻意到底有没有离开了。”
隔壁院原本也是大户人家,解放后隔成了一座座小院子。因此与谢家一条小巷相隔的有好几户人家。地下的排水渠跟这一片的宅子年代一样久,但有些在后来已经改成了排水管道,像谢家这样还维持原样的,不多了。
排水渠能通谢家、还能走人的,只有那一户,谢老六把门牌号报给了文兰。
文兰和谢老六通完电话,立即叫上施言找过去。
文兰敲响门。
没两分钟,便有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打开门,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施言说:“找你们老板。”
中年女人默默让开门,请她俩进来。她关上门后,说:“老板当天晚上就离开了。”
施言长松口气,低低地骂了声:“艹!”气得直咬牙。谢轻意活着,也不知道给个音讯回来,叫人担心得要死。她是真想把谢轻意揪出来打一顿。
太好了,轻意是活着离开的,没有把自己埋在地下。文兰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松懈,便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她及时扶住门,稳住了。
院子中间有棵香樟树,茂密的枝叶几乎把整个院子都盖了起来。墙角下就是谢老六说的排水渠的井盖。圆形的井盖,毫无特色,毫不起眼。
施言走过去,打开井盖,探头看去。
排水井有两米多深,底部有淤泥。
施言打开手电往里照了照,果然见到在离井底约有三十厘米高处就是进水口,另一侧是则是出水口,都是青砖结构,一米多高,拱顶离地面约有半米。这一段是废弃的,不与外面的排水口相连。由此可以看出,闸口是关着的。
她问:“你们老板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那女人“嗯”了声,说:“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老板从这里出来,我老公把她送走了,出去洗了个脚,跟朋友吃了顿宵夜才回,以此作为掩护。”
施言说:“我想跟你老公通电话。”
那女人给她老公打电话,然后把电话给了施言。
施言问:“我是施言,现在在你家,你们老板呢?”
对面告诉她,他只负责把老板送到指定地点,之后老板的去向就不知道了。
施言问清楚确切地方,说:“你还有其他工作吧?”两个无业游民不缺生活来源,还住这种独户小院,很容易查到,谢轻意藏不住。
“哎。”那边有点吞吞吐吐。
施言“嗯?”了声,问:“不方便说?”那她自己查。那能查到什么,可就不难保证了。
那边听出施言语气里的威胁,只能说:“倒也没有,就是刚跳槽不久。呃,在施氏上班。”?所以,谢轻意不仅藏起来了,还派了送她离开的眼线来盯她!施言气极,叫道:“告诉你们老板,别让我找到她,否则打到她妈都不认识。”
文兰默默地看了眼施言,理解施言为什么这么气。她也气。
可气过之后,更多的是担心。她说:“问问他,轻意还好吗?安不安全?有没有生病?”
那边告诉施言:“老板上次联系我是在三个月前,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去施氏上班,再转了笔辛苦费。我隔上几天发消息给老板汇报一下施总的情况,但老板一直没有回消息。她现在的下落和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咳,施总,我们也就是干点兼职,赚点外快。上班才是正职。”
施言“呵”了声,说:“你把我找上门来的消息,告诉你们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