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3)
许大夫一手抚须一手诊脉,不紧不慢的模样与往日给褚曦诊脉时全然不同。他的神色间也没什么紧张,眉头一直舒展着,轻松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疫病。
闻斐心中怪异的感觉愈甚,直到许大夫诊完脉,她第一时间便问道:如何?
许大夫原本有个习惯,诊出重病总爱先与家属说,此刻听到闻斐的问话却是想也没想就回了:挺好的。武威侯不愧是沙场战将,身体底子就是比一般人好,如今恢复起来也比常人快上不少。再吃上副药,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饶是闻斐心有疑虑,听到这话也只有就一个想法:就很离谱!她都从昏睡发展到生脓疮了,病得这般严重,许大夫竟然说只需要副药?!
闻斐眉头皱得死紧,想要发作又压下了,最后冷下脸问了句:许大夫是有了新的药方?
许大夫被问得莫名,摇摇头答道:不必新药方,还是之前的方子,接着吃就好。
闻斐这下彻底怒了,她目光凌厉的盯着许大夫,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也终于让人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确是那个打得北蛮节节败退,杀得北蛮人人畏惧的杀神。
好在闻斐还是讲理的,在许大夫畏惧的目光下,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脓包:我前几日只是发热昏睡,如今连脓疮也长出来了,你却告诉我副药就能治好,你用的是什么神药吗?你有这样的神药,江州的疫病岂非指日可破?!
许大夫是整个江州最好的大夫,人们对他多是尊敬推崇,鲜少有被人质问到头上的时候。但此刻本该不悦的他不仅被闻斐的气势震慑,更被她问得有些傻眼了:这与疫病有何关系?武威侯不过偶染风寒,发热了喝上两剂药自然就好了。如今排毒的脓包也生出来了,待会儿我用银针挑破去脓,等长好连疤都不会留,那些药也不过是用来调理身体罢了
话落,两人面面相觑,闻斐莫名觉得这鸡同鸭讲的场面有点熟悉。
过了会儿,闻斐终于理清了思绪,她轻咳一声收起气势,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许大夫,你是说我得的不是疫病?
许大夫表情怪异,也很好奇:谁与你说你得了疫病?
闻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发现,压根没人这么说过。是她当时看褚曦拖着病体照顾她,而她自己昏睡之余领口还沾了血,便自然而然以为得了重病
抬手扶了扶额,闻斐已经理不清那千头万绪了,她满心疲惫的说道:是我误会了。方才失礼,还请许大夫见谅。说完又问:不知我所患何症,之前怎么忽然就昏迷了?
许大夫见她如此,倒不计较之前被吓唬的事了,索性全与她说了:武威侯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前一心照顾女郎,疲累太过才会昏睡过去。不巧当时你一人在地上躺了许久,因而染上风寒,略有发热。至于你这几日喝的药,除了治疗风寒之外,也是女郎担心你身体,让我替你开的调理药方。
这一番说辞下来很合理,许大夫又补了些细节,连闻斐都再找不到话说打仗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北地苦寒,小将军一去三年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原本回到长安她就该找大夫调理身体,哪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拖到如今竟是许大夫顺手替她调理了。
闻斐就觉得尴尬,又觉得太过巧合,可想想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不对啊,既然我没病,只是调理身体,怎么这些天一直昏昏欲睡,还浑身乏力?
许大夫听罢也觉得奇怪,想了想忽然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香炉前。他捻起香炉中的一点香灰放到鼻尖嗅了嗅,而后对闻斐道:这是安神香,我开的药方里也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两厢叠加才使人多眠。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闻斐这会儿听说自己没病,也不觉得浑身难受了,便起身走了过去。她也捻起香灰闻了闻,却发现这香正是褚曦原本在书房所用,她闻过有印象所以不曾在意。
许大夫见状,又回答了闻斐最后一个问题:至于浑身乏力,约莫是睡太多了。
另外她还自己吓自己,生生把自己吓成了重病
作者有话要说: 闻斐(尴尬):最近总是发生这种鸡同鸭讲的情况,果然是我想象力太丰富,理解能力还有问题吗?
许大夫(拍肩):不,年轻人,你只是被套路了!
ps:二更送上,小将军一脸懵逼,反应过来还得去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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