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3)
说到最后,杨七他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几分讥诮。
闻斐却觉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隐约抓住点头绪,却又暂时理不清,便先问道:朝廷的赈灾粮快到了吗?具体什么时候?
杨七听问却犹豫了一下,才答道:这,我们暂且不知,只是听到外间如此传闻。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职,便又补充了一句:将军,我们算过从商河决堤到如今,消息传回长安再运来赈灾粮,时间是差不多的。
闻斐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杨七等人只是她的亲卫,随她征战沙场自是一把好手,可对于官场猫腻却是半分敏感也无。他们只知道消息传达需要耗费的时间,却不知有些时候地方官的欺上瞒下,能将天灾人祸变成歌舞升平。
这次有她恰逢其会,想要将消息瞒下或许不能,但江堤存在那样大的问题,谁也说不准其中会出何等变数。
不过无论如何,白给的粮食不要白不要,她去见见那商会中人又如何?
从褚曦的小院出来之后,闻斐便马不停蹄的忙碌了起来。她不仅去见了江州商会的人,抽空还去江州的军营巡查了一番闲了许久,但闻斐南下名义上还是为了巡查军务,正事自然也是要做的。
许是闻斐之前露面,邱将军就已经整顿过了,江州的军务看着还算不错。至少除了军备损耗过大之外,她也没挑出更多的毛病毕竟从前邱将军已经把江州驻军当成了他自己的私兵,自然是不会亏待。
有了从江州商会弄到的粮食,谁也没将闻斐巡视军营的事放在心里,除了她的亲卫们。
杨七便有些不解,私下问闻斐道:将军怎么这时候开始巡查军务了,咱们之后还用得着他们呢。
军中的事其实也是错综复杂,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只看巡查的人愿不愿意抬手放过。而闻斐其实是个较真的性子,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从无畏惧,从前在军营里就没少得罪人。杨七真怕她把江州驻军也给得罪了,到时候强龙不压地头蛇,多少会有麻烦。
只闻斐听了,却一本正经答道:我等南下本就为了巡查军务,如今在江州耽搁已久,恐怕不日就要离开,这事自然不好继续拖延。
杨七闻言很是诧异,脱口道:褚家女郎病还没好,将军就打算走了吗?
那语气,活脱脱说得闻斐像个负心汉一样。
闻斐莫名一窒,接着没好气瞪他一眼:褚姑娘自有她兄长照顾,与我等何干?别忘了我们南下是有正事的,说什么儿女情长。
她说的一本正经,可杨七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最后好歹还是顾及着主将颜面,他没再说什么,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可无论杨七如何腹诽,闻斐离开江州的决定却不会改变,甚至十分坚定且急切。
从褚曦小院离开的头一日,闻斐就去见了江州商会的人,从江州商会弄回了粮食应急。第二日她去巡视了江州驻军,做完了该做的正事。第三日她便带着亲卫登上城楼举目远眺,却不再是为了查看城楼下灾民的情况,而是想要离开江州了
只可惜,此时的城门外疫病丛生哀鸿遍野,称一句人间炼狱也不为过。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出城了,便是站在城楼上看上一眼,也让人觉得胆寒。
亲卫们即便自己不怕死,也不想让闻斐冒这样的风险,于是纷纷劝谏。
闻斐本不是一意孤行的人,见状只能按捺下来,只不知为何消息就此传扬出去,连褚旻也知道了。
褚旻得知此事之后很是生气,一面给褚曦传了消息,一面自己怒气冲冲的跑去找闻斐,见面便质问道:闻斐你什么意思?怎么这时候说是要走?你拿我褚家的女郎当什么了?
闻斐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直等到褚旻发泄完,她方才抬眸说了一句:我与褚曦的婚事,褚家原本也不愿承认不是吗?如今我走了,今后陛下那里自有我去解释,于褚家而言也算如愿以偿。
褚旻听了,一时张目结舌,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褚曦得知这件事竟也让他不要多管,气得做哥哥的当即拂袖而去。
闻斐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沉默许久,负在身后的手到底也没拿出来掌心里,一块暖玉正被她牢牢握着,指腹摩挲着那细腻的玉质,几分流连不舍。那是褚曦送给她的玉佩,两人既要断个干净,她就该把这玉还给对方。可玉拿出来了,她把它握在掌心,却始终舍不得递出去。
当初想要昧下这块玉佩的心情她还记得,如今又怎么舍得轻易将它还回去呢?
就当,就当留个念想吧
闻斐这样想着,眸光黯淡几分。而后又将那玉佩戴回脖子上,塞进衣襟,贴着心口小心放好。
如此又过数日,长安派来赈灾的人终于到了,比闻斐预期的还要早些。不过这当然也是好事,闻斐与之交接一番,只等到城门外局势稍缓,便带着自己的亲卫离开了江州。
她没有再去见褚曦,留下的口信也不过两个字: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ps: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分开之后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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