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
嗡
手机震响,陆兆影回过神,胆战心惊去拿外衣兜里的手机,手触到时才发现是姜烟屿的手机在震。
“什么事?”姜烟屿接起电话,用英语说。
等对面说完一句,姜烟屿嗤笑道:“这么快就监视到了?你还真是清闲。”
“帮我转告anry,让她管好自己,如果再让我发现她有其它歪心思,我不保证她下半辈子,是能继续生活在伦敦,还是在东京或马德里作x交易。”
“嘘嘘嘘别激动,她的‘宝贝’儿子明天就能到东京,申殷对l做的所有事,我都会成倍报复回去。”
“你应该让anry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别一个粗心大意,就被‘坏人’抓到东京去,母子相会。”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个坏人,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爱你,我亲爱的外祖母。”
从此时起,陆兆影好受了些,因为姜烟屿不停同人通话,大意是在处理申殷的事,没有精力关注他。
一分一秒过去,许是因为错觉,抢救室的灯颜色竟渐渐变亮,刺眼。
姜烟屿结束通话后,又恢复沉默的模样,双臂环抱,腰背笔直挺立,看似坚不可摧,但偶尔微颤的下唇,已经透露出他脆弱的极限。
等待数个小时,陆兆影站得小腿发麻,抢救室的灯才由红变绿,发出安全信号。
很快,金属门自动打开,转运床从门内推出,洛清霖戴着人工呼吸器,平躺在床上。
金丝雀那张瘦脸本就小,现在还白得面无血色,躲在呼吸器后面,只现出紧闭的双眼。
从抢救室出来,立刻转移到重症监护。
一路上,姜烟屿沉默无言,跟在转移床后面走,直到又被隔绝在冰冷的金属门后,才停驻脚步。
过不久,主治的急诊医生后一步赶来。
“血液里残留的药物都清干净了,注射进肌肉的药物需要慢慢代谢。在这里观察48小时,没有异常情况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姜烟屿勾起笑,比起刚才刚看到洛清霖时,神色隐去些脆弱,沉稳道谢,“谢谢,我刚才说过的承诺一定会兑现,您无需担心我出尔反尔。”
做抢救的急诊医生是个高挑女人,站在姜烟屿身旁,竟然不显矮,将近一米九。
少见医院里有这种患者和家属,刚又从抢救台上下来,急诊医这时心情放松了,便八卦地问:“他是你男朋友?”
姜烟屿睨她一眼,仿佛闻见了同类的气息,“他是我的未婚夫,明年结婚。”
“未婚夫”急诊医生啧啧两声,撇着嘴说,“真洋气,”
姜烟屿不想答话,自认为筹码已经给足,无需再和这医生装好脾气。
见他沉默,急诊医生以为他是在担心,还宽慰道:“你的未婚夫目前没事,预计今晚就能恢复意识,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视频。”
“谢谢。”姜烟屿扯起嘴角笑了笑,又速速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急诊医生还想再说话,陆兆影却先行拉住她,往旁边退,挤眉弄眼退到角落去,给姜烟屿留下一寸安静。
可惜这安静没能持续多久。
急诊医生刚被劝走,楼廊电梯口就传出咋咋呼呼的声响。
“申殷呢?申殷在哪?!把他给我交出来,我今天非得断他一只手不可!”
人未到,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姜烟屿轻呼一口气,两指放在眉间轻揉,缓解不耐。
白笙云脚步咚咚走近,在看见“请勿大声喧哗”后,又踮起脚,走得偷鸡摸狗,完全两个极端。
走到姜烟屿身旁时,白笙云本想咋呼,追问申殷在哪,掘地三尺也得问出来。
但看见icu的提示后,白笙云不敢说废话、咋呼作乱,忙问道:“你老婆没事吧?怎么会进重症监护?”
姜烟屿懒得细细解释,半真半假敷衍回道:“中毒了。”
“中毒?申殷给他下毒?”白笙云像颗炮仗,一点就炸,提高音量问,“那傻逼在哪?陷害我就算了,还要陷害你老婆?我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