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兽人,一个可以对抗两个或三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的兽人。一些人离开了,他们要去雷霆堡,找寻机会回到诺曼,也许他们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房屋,但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比呼啸平原更可怕呢?也有些人留了下来,他们的愤怒与怨恨战胜了怯弱的内心,但即便如此,丑鸡也不会贸贸然留下所有愿意留下的恶人,她必须保证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的新人不会带来令得这股小小的力量彻底毁灭的祸端。留下的人,都曾经是士兵,猎人或是佣兵,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沦落到了这里,然后又聚拢到丑鸡身边,就像是兽人曾经带给他们的,他们也带给了兽人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痛苦与死亡。
丑鸡所得到的,来自于精灵们的馈赠逐渐消失在一场紧接着一场的战斗以及追逐和被追逐中,他们没有补给,也没有援军,他们的终场已经写在了死亡之神克蓝沃的书本上,而且他们自己也能看到,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反而能够平静地迎来人们最为恐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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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紧急而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年轻的红龙对黑发的龙裔说:“这是一个卷轴。”
巫妖轻轻鞠了一躬,表示自己正在听。
“把它带给高塔的主人,”红龙说:“这是我与他约定的酬劳和信物,我想他一定会为之喜悦的——他的态度将会直接关系到我们之后的战事。。”
第528章 悼亡【5】
“我的名字是达诺斯。”
巫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临时同伴,年轻的红龙出乎意料的慷慨,他得到了一个身为龙刺代统领的助手,不过这并不值得高兴,当一只红龙表现的异常仁慈的时候,它可能正在把你与一个死人等同:“我知道你的名字。”曾经的不死者说,他将这个名字在意识中反复地用通用语、龙语、精灵语以及深渊语言念了几次后:“在深渊中这是赤色的意思,”巫妖说:“你继承了魔鬼还是恶魔的血脉?”他转过身注视着达诺斯,达诺斯的身躯和许多盗贼那样,瘦小而精悍,和大部分格瑞纳达人那样有着一张邪恶却富有魅力的面容,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如此清晰的面容呈现在另一个人面前,他身上可能有着某种用以模糊其本身的魔法用具,巫妖想。
“我只是想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达诺斯说,被红龙派遣到黑发龙裔的身边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在他离开红龙的帐篷时凯尔门笑的相当幸灾乐祸,看来之前的事情还是激怒了这个心胸狭小的蠢货,很显然,保持中立对凯尔门来说,就是一种背叛和轻蔑:“鉴于我们之后的几天或许不会那么平静。”
“知道吗?”巫妖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下,双手放在打开的卷轴上:“我一向认为,所谓的平静,或是安宁,又或是有序不是一个格瑞纳达人所想要看到的,我们喜爱混乱,非常喜爱,我们是飓风、暴雨、刀剑和火焰,以及死亡——这是命运的线轴上注定了的一根,谁也没办法给予改变或是纠正。”
“我必须说这是我的错误,殿下,”达诺斯恭顺异常地承认道,他的眼睛在失去伪装后微微渗透出令人心悸的赤色,也许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我只是想要知道……”
“这是一条危险,可能还会致命的道路,”巫妖说:“而且迎接我们的东西还说不准是什么。”
“既然您知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们知道,殿下,您深受格瑞第的宠爱,”达诺斯说:“如果您愿意——我有一个情人,她是格瑞第的牧师之一,这次,她也在那几十名牧师之列,而且她也有着自己的……朋友,她们非常愿意为您效力,当然,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恩赏,没有什么能够比利益更能够让人保持沉默的了,您说呢?”
“牧师们愿意为我呼唤格瑞第?”
“一场隐秘的祭献,”达诺斯说:“我知道您的手中还有一些奴隶,只要您愿意……”
“我不愿意。”
巫妖的话一下子就将达诺斯接下来的话全都堵截在了喉咙口,黑发的龙裔饶有趣味地瞥了龙刺的代统领一眼,只是一眼,达诺斯的口中就刺痛起来,他继承的恶魔血脉并不多,但有着两个显性遗传,一个是他的眼睛,另外一个就是他的牙齿——他的牙齿在平时以及刻意隐瞒的时候,就和人类的牙齿一样,除了格外细小一些;但若是有需要的时候,鲨鱼一般的三角形锯齿牙就会从牙床中狰狞的生出,瞬间取代那些无害的牙齿——在有些时候,它们给了达诺斯不少帮助,但现在,在面对着一个术士,也有可能是法师的龙裔时,这个变化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他竭力控制,但黑发的龙裔投掷在他身上的力量太过沉重,他绷紧了身体,然后抓着椅子,缓慢地跪了下来,免得自己的脊椎骤然折断。
“迷诱魔的牙齿。”巫妖轻声说:“你完全无需如此恐惧,我是说,我认为你的智慧和能力还不至于差到无法脱身——如果只有你。”
“我会被惩罚的。”达诺斯用更低微的声音说:“我承认我不仅仅是为了您,我也是为了我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