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令 第26节(2 / 3)
玉碗和套杵臼递给雍阙:“那麻烦督主帮我将它碾碎。”
言罢想了想补充道:“要碾得很碎很碎。”
“……”她使唤起来他来倒是愈发地得心应手了啊!要怪也怪自己多嘴,雍阙额角抖了抖,手下半分不含糊,五指一拢,清脆一声响,玲珑剔透的青玉碗霎时四五分裂。
秦慢闻声回头时,雍阙已将一臼齑粉搁置在案上,她看得发呆:“督主,好内功……”
雍阙拿着帕子擦手,轻描淡写道:“过奖了。”
此碗称是用药玉做成,然则柳家出手的东西,毒性必然大过药性。秦慢在柳心瑜身上各个不同穴位放出毒血,从以大约猜测到毒入几分,再斟酌着将药玉渡入其体内。
愈是复杂的毒物,其成分往往愈是简单。十八镜乃西域所产的毒物炼成,而柳家的药玉碗则是挖自昆仑深山之中,两者相合性甚小而相冲性反大。
何况柳家放出话来,此物能解百毒,那就看看能解多少无药可医的十八镜吧。
前置做完,秦慢满面尴尬地回过头来,期期艾艾地看着雍阙:“督主,能不能劳烦您帮忙将用内力将玉粉从穴位处逼入王妃体内?”
呵,原来方才夸他拍马屁都是在这等着他呢。这回雍阙却是不愿意帮她,袖手旁观地乜眼道:“不能。”
“啊?为什么?”她愣愣问。
“不为什么。”
“……”秦慢呜了声,揪着头发愁眉苦恼了半天后下定了决心,伸手去剥柳心瑜的衣裳。
雍阙脸色一变:“你做什么?”
她回答得委屈又有点置气:“督主不帮我,我只能另想其法了。”
她想的什么法子他不知道,但看她毫无停顿地已将柳心瑜的罩衣拉下一半,顿时坐不住了。他的姿态仍摆得甚高,不疾不徐地起身掸掸衣袍:“咱家去看看牢里的那个吐出些什么,你下手掂量着些,莫将个活人治成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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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雍阙离去,秦慢呢喃道:“早走不就没事了吗?”
她手下不停,将柳心瑜的衣裙一概除去,仅留了中衣在身。方才扎针那一番忙碌似乎耗去了她不少精气神,剥完柳心瑜后人就坐在床边上看着她一边发呆一边休憩。
柳心瑜的气息已十分微薄,娇美的容颜在十八镜的折磨下尽数失去往日风采与鲜活。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样,下毒人也真是狠心,秦慢叹了口气。针眼的血流已渐渐停止,她端来药臼,用凤首簪挑了一点粉末就着方才的四个穴位依次匀匀刺入。
刺入之后也未见她用什么真气逼入穴位,而是指如闪电在柳心瑜身上各处大穴点过,随后右手掌心贴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她凝视着这具濒死的身躯,只要她稍一运力,当即就能震碎她的心脉……
执掌生死的感觉,真是微妙,她微微一笑,掌心轻轻一压。柳心瑜本就纠结的五官顿时皱成一团,秦慢轻轻慢慢道:“不要怕,马上就好了。”
柳心瑜做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梦里万鬼出没,白骨成沼,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撕扯碾碎再被那些顺着她腿爬上的饿鬼一寸寸啃噬净皮肉。她痛得生不如死,欲哭而无泪,就那么一次次地重生轮回再被撕碎。
快撑不住了,快熬不下去了,她在荒诞诡谲里沉浮,身子愈来愈轻,神智却越来越沉。
她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直到一记强烈痛楚贯彻了她全身,将她从混沌中惊醒。醒时她拖着一身沉重的冷汗,傍晚的暮光在帐内洒下一片温暖的金黄,掩映在窗外的玉兰枝头黄鹂鸟叽叽喳喳叫得正欢,一道纤瘦的身影立在案低头摆弄着什么。
她心头一悸,发出声微不可察的呼喊:“云……”
云……那个名字离她已经太遥远,遥远得连同它主人的面容一起被忘记在记忆的层层尘土之中。
那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迅速回头看了两眼,可是她已经无力再喊出第二声来,沉重地快要再度闭上的眼睛只隐约见到那抹身影慢慢走来,像是走过无比漫长的一段路,长到有十三年之久,走到她身前。
一双手略为笨拙吃力地扶起她的头,紧抿的唇齿被个冰冷的物什撬开,一道苦涩的水流被灌进她嘴里,苦得她将梦里发泄不出的泪水齐齐迸发出眼眶。
有人喟叹:“唉,哭什么嘛。”
“哭什么嘛!哭有什么用!别人抢你东西你就抢回来,别人欺负你你就百倍欺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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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泛紫,月星悄升,一只鸟雀为新月所惊,扑棱飞起。
紧闭的镂花门一声轻响,惊得入定般的众人俱是一振,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霎时间聚集到那道窄窄的门缝上。一双小小的绣鞋先映入他们眼帘,再次是张白得异样的脸庞,刚一探出像是被他们吓倒倏地又缩回去,过来片刻讪讪伸了出来:“那个,王妃暂时没事了。”
顿时室内凝固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每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欣喜轻松之色,说话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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