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我贫瘠人生中的一朵花(1 / 5)
我叫辛微,27岁,工地上一名普通的工人。
妈妈说如果我也有胎教音乐,那就是工地上的机器轰鸣声。是的,我父母都在工地上工作,爸爸是一个水泥工,妈妈在工地食堂帮忙。
上学的时候如果放学早,我就在门卫爷爷那里写作业等他们下班一起回家。等得饿了就从书包里拿出妈妈早上塞进去的吃的,有时候是包子,有时候是鸡蛋糕,偶尔会有两颗糖。
童年记忆里,回家的路上总是伴着路灯,我骑在爸爸脖子上,妈妈在旁边小心扶着,我高兴地和他们讲学校里发生的事。
回到家,妈妈会从包里拿出食堂剩的花生米或者排骨给我们加餐,爸爸会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坐在客厅中间,把墙边的小桌子撑开摆好吃的,夹一口花生,喝一口啤酒,美滋滋地感叹一声。妈妈拿着衣服去厨房洗的时候都只能贴着墙走,每当这时她都会生气地吵爸爸几句,但爸爸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任由妈妈嘟囔。
有次我啃着骨头问他酒好不好喝。
他爽朗地笑了几声,摸摸我的头,“不好喝,小微可不能学。”
我懵懂地点点头,继续嗦着骨头表面美味的汤汁。
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我们搬了好几次家,学校也换了好几个,每次从新学校回去我都会高兴地和他们说我认识了哪个新朋友,我们还一起跳皮筋踢沙包。
其实我骗了他们。因为一开始每次和以前的好朋友分开我都会很伤心,久而久之,我觉得分离是人生常态,人与人之间或许不必有太深的纠葛和感情,这样分开时就不会难过,所以后面我到了新学校对人也是不冷不淡的,反正都是会分开的。
可是在我高叁那年被老师急匆匆地叫出教室,赶到医院看着被白色床单盖着的两具遗体时,我才知道有些事就算你做好准备了,当它真的发生时也会承受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
看到他们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时在哭,听旁人说起事故的惨烈程度时在哭,爸爸的工友们激动地和工地领导吵架时在哭,回家翻存折准备买墓地的时候还在哭。
而到真正下葬那天,我抱着他们两个的合照站在墓前,流不出眼泪。
骨灰盒被一点点掩盖,只留下墓碑上的照片,那个时刻我才真的感受到他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凡事只能靠我自己。
高考失利的同时收到拖欠的补偿金。
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在出去打工和继续读书中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我害怕一个人面对未知的社会,也害怕爸妈知道后会骂我。
虽然后者已经不可能了。
最后勉强进了一个中专,学习建筑工程,我想以这种方式离爸妈再近一点。
学校的学习氛围很不好,我迷茫了一阵子之后还是决定先解决生活费,我做过各种各样的兼职,勉强满足基本生活开支,但是学费还需要贷款,我不想动用爸妈的赔偿金。
后来我也开始学别人谈恋爱,只不过我的恋爱对象和我一样,都是女生。
在她追我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两个女生也可以在一起。
她比我大一届,在一起后我跟她说过这件事,当时她嚼着口香糖,一脸鄙视地说:“你也太落后了,现在很多这样的,我们宿舍楼有好几个呢!”
我当时高兴地搂着她,想着真好,还有很多人和我们一样,那就不奇怪了,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幼稚的想法在她毕业前夕被狠狠打碎,“哈?不是吧,你不会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吧?拜托,大家都只是玩玩,谁会真的去搞同性恋,而且我毕业后就回老家找工作了,你觉得我们在一起现实吗?”
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又或者脑子乱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被失恋打击的浑浑噩噩,陷入对自己的极度怀疑中,颓废地去网吧打游戏,突然想起来在搜索栏里输入同性恋,按下搜索。
后来我毕业,开始工作。
偶然的机会遇见爸妈生前的工友,被介绍进工地工作。意料之中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工作很累但是工资很可观,而且只需要埋头苦干,不用过多交际。
就这样我还清了贷款,卡里的余额也在慢慢增加,事情好像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却开始失眠,晚上躺在出租屋硬硬的床板上看着外面的月亮,身体有些燥热。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总是想到和学姐恋爱时的肌肤之亲,每每想到都蹭着双腿,从网络上我学到了自慰,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探索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这种方法不管用了,我渴望和人紧紧相拥,渴望感受女人的温度和抚摸。我想到了在做工时看见别的男人带着默契的笑商量下班去找小姐的事,难道我也要这样吗?
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了无生趣的又自慰了一段时间,无意间在论坛发现了一个女同性恋群,好奇地进去发现里面在谈论一种新的关系。
原来还可以和陌生人在彼此自愿没有交易胁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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