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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第10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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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顺着问道:“那你是在哪摔的?”

“我啊”迟野笑盈盈的,低头在夏允风嘴边亲了一口,说悄悄话似的,小声说,“山里,我在山里摔的。”

夏允风微微一愣,迟野关了水,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擦身体,絮絮地说:“我第一次爬天梯,好高啊,带队的人说,以前经常有人从这里摔下去,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难怪小风会怕高,那玩意儿他每天都要爬好几回。”

那是高考完的暑假,迟野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去了中国西南部的一个山区。那天迟野抓着冰冷的天梯扶手,大风卷过皮肤,擦的脸颊生疼。他一步步爬上去,高度令人生畏,稀薄的氧气更是让人无力喘息。

迟野当时想了很多,基本都和夏允风相关,他想起停电的那个晚上他带着夏允风爬上屋顶,他们一起看星星,他问夏允风,在山里叫什么名字。

直到那一刻,迟野才真正懂得了“野草”的由来。

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更让人感同身受的了。

可迟野的经历不及夏允风过去的万分之一。

他还记得第二天早上夏允风爬梯/子时的窘态,小心翼翼的抓着扶手,仿佛身后是万丈深渊。

那时迟野还笑他,说他胆子小,怕高,把夏允风吓得在梯/子上乱颤。

原来道理这么简单,只是从前的迟野并不想去了解。

迟野想的入神,心疼的厉害,没留神脚滑一下,摔下去的时候挂到了天梯的铁扶手,后背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夏允风听的心惊肉跳,没人比他更清楚从掉下天梯有多危险。

迟野还在笑:“我运气好啊,下面是铁网围成的小平台,我就挂在那儿哈哈。”

夏允风夺了他手中的毛巾,被那笑容刺痛,咬着牙关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谁疯呢。”迟野晃晃悠悠的找内裤,不大稳当的弯着腰穿上,“我就是想去看看,小风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

夏允风拉着他的胳膊,怕他摔倒:“看过之后呢?又能怎么样?”

迟野顿了顿,被热水泡过的皮肤很红,他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说:“看过之后我更想他了,但是我不能去找他。”

夏允风心脏快要被扎透,他贴近迟野的身体,伸手从后抱住他:“为什么不能找他?”

迟野似乎不太想说了,犹豫的抿起唇。

夏允风晃动迟野的手臂,像小时候拙劣低级的撒娇:“哥哥,为什么?”

迟野被磨软了耳根子,终于将噩梦摊到夏允风面前,他低下头,连声音都放的很微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他说:“小风会不见的。”

夜深了,窗纱半掩。

迟野喝多酒,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夏允风安顿好他,回到客厅帮迟野收拾行李。

行李箱摊开,当年收衣服不太有耐心的人,箱子里井井有条的码放着衣物和日用品。

夏允风把它们一一拿出来,日用品放进浴室,衣服收进自己的衣柜里挂好。

忙活完去洗了澡,上床时发现迟野又把眉头皱着。

他躺下来,拱进迟野胸口。

要是醒着对方肯定要说他像小猪拱地,但现在迟野只会抱紧他。

夏允风用手抚平迟野的眉心,指尖轻点着他的眼尾,铃铛晃动,他亲亲迟野的嘴角:“小风不会丢了,哥,好梦。”

第二天俩人是被闹钟闹起来的,夏允风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把闹铃关了。

迟野烦躁的扯了下被子,掐着夏允风的腰把人捉回来,脑门顶在他的后脊上蹭。

冬天的被窝,还有个结实的怀抱,夏允风也不想起,懒懒的趴在枕头上,等迟野把自己蹭清醒了,手伸进睡衣里摸他的肚子。

男人早上那点事儿,禁不起撩拨。

夏允风翻了个身:“别瞎摸,我想尿尿。”

迟野眼都不睁,初醒时声音还很沙哑:“尿呗,谁不让你去了。”

夏允风提醒他:“小心我尿你手里。”

“能不能讲点卫生啊!”迟野推开人,手掌按着太阳穴坐起来,“嘶,头疼。”

夏允风也坐起来,慢条斯理的一颗颗解开睡衣扣:“喝多了还不洗澡,下次再这样你就别回来了。”

“我没洗澡吗?”迟野揪着领口闻一下,只闻到沐浴露的香味儿,“胡扯,我香喷喷的。”

夏允风翻个白眼,从床上下来,敞着上身找衣服穿:“那是我给你洗的。”

迟野昨天和事务所的同事聚餐,安德鲁逮着机会灌了他好多酒,他完全断片,但看身上的舒适程度,夏允风把他伺候的不错。

迟野跳下床,走到夏允风跟前捏他的脸:“昂,小乡巴佬挺会疼人的。”

好多年没这么叫了,喊完彼此心底都泛涟漪。

夏允风拍开迟野的手,嘀咕一句:“去你的。”

他不是从前那个土里土气招人嫌的小乡巴佬了,可只有迟野爱着最真实最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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