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4)
于璟答应了,起身将她送到门外,女子说道:“公子远远看着我,待我翻墙落地,你才进屋。”于璟道:“好。”目送女子穿过长廊,消失不见。
四周寂静,于璟正要回房,忽听得女子呼救之声,十分凄厉,于璟循声而往,四顾一瞧,并无发现,耳听得叫喊声自屋檐传出,抬头细看,只见房梁上一只蜘蛛,大如弹子,前爪扣着猎物,正自逗弄,猎物哀声嘶鸣,苦苦挣扎。
于璟心有不忍,当即将蛛网挑破,扯去猎物身上层层蛛丝,原来是一只绿蜂,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于璟将它捧回屋中,放在书桌之上,过了好久,绿蜂悠悠醒转,爬至砚台之上,身子投入墨汁之中,尔后钻出,以四肢游走,在桌面写出一个“谢”字,双翼舒展,穿窗而去。
自此后女子不再前来。
黎氏
龙门谢中条,品行轻佻。三十岁丧妻,留下二子一女,早晚号哭,不堪劳累。想续弦再娶,又挑三拣四,高不成低不就,无奈之下,只得雇佣一名老妪,暂时照顾子女。
这一日,谢中条在山中漫步,身后走来一名妇人,二十来岁,容颜秀丽。谢中条心中甚喜,上前调戏“娘子一人独行,难道不害怕吗?”妇人只顾走路,并不搭理。谢中条又道:“娘子纤纤秀足,山路不好走啊。”妇人依然不理。
谢中条略略一瞧,四顾无人,色心陡起,忽尔一把抓住妇人手腕,将她拖入幽谷之中,强行与之欢好。妇人大叫:“哪来的恶人,跑来欺负弱女子。”谢中条充耳不闻,拉拉扯扯,反而变本加厉。妇人踉踉跄跄,无计可施,说道:“既要与我欢好,何必如此野蛮?放开我,从了你便是。”
谢中条大喜,彼此宽衣,一番云雨,欢爱不尽。事后,妇人询问姓名住址,谢中条一一说了,笑道:“姑娘又是谁?”妇人道:“我姓黎,丈夫早死,现今守寡。婆婆也死了,孑然一身,无所依靠,只好时常回娘家蹭饭。”谢中条道:“太好了,我也是单身,正好凑成一对。”
妇人问道:“你有儿女吗?”谢中条道:“实不相瞒,若论床上功夫,与我欢好的女子,不在少数。只是儿女年幼,时时啼哭,叫人不耐烦。”妇人踌躇道:“此事难办。我瞧公子衣服朴素,家境也只平平。我自己倒无所谓,就是继母难当,恐遭他人议论。”
谢中条道:“这一点不用担心。只要我喜欢你,旁人闲言碎语,理他作甚?”妇人有些心动,犹豫道:“你我肌肤相亲,按理应该依从。只是我有一位大伯,为人凶悍,常将我居为奇货,他那一关不好过,如之奈何?”
谢中条亦自忧虑,说道:“要不你跟我私奔吧。”妇人道:“这一点我也想过,就怕家人泄密,对你我都不利。”谢中条道:“此事无妨。我家只有一名老妪,这就将她遣散,神不知鬼不觉。”妇人大喜,两人携手回家,妇人事先藏在屋外,谢中条将老妪打发走,扫净床铺,迎接妇人入室,彼此缠绵。
自此后妇人便在谢家定居,操持家务,照顾儿女,缝缝补补,辛勤忙碌。谢某得此娇妻,恩爱非常。每日闭门谢客,不与外人通信。如此过了一月,谢中条有事外出,临行时反锁房门。回家后,只见寝居紧闭,连敲数次门,无人应答。谢中条大急,一脚踢开门板,大厅中杳无人迹,正自狐疑,忽然间一头巨狼自寝室内冲出,扬长而去。谢中条惊骇欲绝,急冲冲入内,只见卧室中鲜血遍地,妻子儿女,不见踪影,只剩下三个人头。
返身去追野狼,早已不知去向。
骂鸦
城西白家庄某人,偷盗邻居鸭子,烹而食之。到了晚上,某人皮肤瘙痒,天明查看,只见浑身长满鸭毛,用手触摸,疼痛难忍。心中大惧,寻医问药,始终无法治疗。夜晚入睡,梦见神仙托梦:“此病乃上天惩罚,必须隔壁失主责骂,鸭毛方能脱落。”
隔壁老翁,性格豁达,生平丢失物品,从不生气。某人撒谎说:“鸭子是某某所偷,此人最怕责骂,何不狠狠骂他一顿,既能出气,又能警示窃贼。”老翁笑道:“谁有闲工夫生气,辱骂恶人,由他去吧。”终不肯骂。
某人无法,只得坦白,老翁知道真相,这才骂人,骂完后,鸭毛退去,病情果然痊愈。
柳氏子
胶州柳西川,四十来岁,膝下只有一子,极为溺爱,儿子放纵任性,人品低劣,长大之后,奢侈浪荡,家产败尽。不久后,儿子生病,柳西川养有许多骡子,儿子说道:“杀一头肥骡给我吃,病情自会痊愈。”
柳西川心有不舎,打算杀一头老骡,儿子知晓后,大声怒骂,疾病加深,柳西川畏惧惶恐,只得宰杀肥骡。儿子这才高兴,骡肉端上来,只吃一片,便即不尝,将剩余骡肉全部丢弃,病情也未见好转,不久便即死去。
柳西川十分伤心。三四年后,村人结伴朝拜泰山,来到半山腰,只见一人骑骡而来,容貌酷似柳子。走近一看,果然是他。同乡见面,柳子下骡作揖,一一闻讯,村人纷纷骇异,但也不敢提起柳某毙命一事。只是问道:“在这干吗?”
柳子笑道:“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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