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7)
唐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对方已经将事情都捅出来了,我们再去为难他们不是和他们作对吗?只是今后我们便不能再外出了,在那案子审结之前,我们两人都得留在这个客栈之中。”说着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许显纯已经来到了魏忠贤的面前,将自己与唐枫的对话禀报给了他。魏忠贤在听了这次的事情半晌后才说道:“以你看来,这个叫唐枫的县令是真的会与我们联手对付他们吗?而且现在一切都与先前不同了,案子都移交到了大理寺的手里。”
许显纯思忖了一下后道:“以下官看来,这个县令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他应该不会惧怕那些人的权势,这在他与我相见时的表现中就可看出来。而且下官在与他对话的时候还暗中给他透露了一点事情,那就是他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即便他现在想要临阵而逃却也不可能了。他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产生这个念头的。”
“如此就好,这个县令的官职虽小,但是若用得好了,他就是对付东林一党的最好工具,这次我们绝不能象两年前那样让那汪文言脱身了!”魏忠贤的声音听起来如冬日里的寒冰,使得许显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初审
天空中满布着铅色的阴云,压得整片天空似乎都要塌下来一般,北风也呼啸着吹了过来,吹得站在廊下的唐枫猛地打了个寒战,虽然他身上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不论是穿越前的唐克晓还是现在的唐枫,都不曾真的到过北方过冬,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北方寒冷的冬天的滋味。虽然站着地方并不是空旷的广场之上,但是那无孔不入的北风依旧吹得唐枫接连紧着自己的外袍。
为了抵抗寒冷的感觉,唐枫便不断地分散着自己的思想,一会看看廊外地上堆积的雪堆,一会又看看正对着自己不远处的那两座相对而立的巨大塑像。这已经是十二月初五了,唐枫在客栈中等了好几日之后终于在吕岸和一些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理寺,来对汪家一案进行作证。现在的他正是等在大堂之外,等着里面的主审官唤自己进去。
大理寺那是明朝的三法司之一,其余两个便是刑部和都察院,那东厂、锦衣卫并不在其中。这汪家一案虽然牵涉的人都是当朝的高官,但是因为犯事之人的身份使然,所以还不能以最高规格的三司会审来对待他们,所以最终只能由大理寺单独审问此案了。今天是第一次过堂,所以唐枫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陌生的。
在唐枫面前的这两个塑像,一个是头颈与常人无异,脸却是青绿色的,另一座塑像则是一只独角的怪兽,看上去很是威猛。唐枫当然不认得这是古代狱神皋陶和触邪神兽獬郢,只觉得在大理寺中放着这么两个神像似乎很是诡异。在看了这周围的物事数遍之后,唐枫又变得有些百无聊赖了,堂中不时有衙役们喊“威武”的声音不断地传出来,显然是那主审官员正在当众问那汪家的一干人等。这让唐枫心里更急着进去一看,因为有人跟他说过今日的主审也是东林党人,只怕他会徇私。正当这个时候,堂上传来了一声喊:“带证人唐枫!”
两名站在唐枫身后左右的衙役便上前要将唐枫带进堂去,但唐枫却是比他们的脚步更快地往里走去。唐枫如此做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人当犯人一般地押进去,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寒冷的气候,想要进去避避风。
唐枫进了大堂,抬眼看去时,正好看到上面“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他面上满是肃杀之气,一看就可知道他是经常断案的个中好手,不怒便已自威。
这人便是如今大理寺的少卿惠世扬,也是东林党中人。他在几日前知道自己将会审理此案的时候就曾与叶向高等人会了面,他们就曾跟他提到,最好是将此案先拖下去,拖到明年开春再说。他也向上面禀报,说在腊月审案很是不吉,但是却也不知那阉党的人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让他在今天开始审理此案。所以惠世扬的心情并不好,而知道唐枫的身份后更是瞧他不起。看到这个年轻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走进了大堂,他便想给他来个下马威,拿起手边的惊堂木,“啪”地一声就敲了下去,然后喝道:“来者报明身份,下跪回话!”
想到以前自己是高坐在堂上问话的,现在却风水轮流转地轮到了自己要回别人的话,唐枫就觉得有些好笑。而除了两边的衙役和上面的主审官员之外,唐枫并未看到汪家的一干人等,这让他有些不解,怎的将自己这个证人带上了堂却不见了人犯?正当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就听到了这威严的声音,他的心里就是一跳。但随即他就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便只是躬身施了一礼道:“下官南直隶道徽州府辖下歙县县令唐枫见过大人,下官既有官职在身,又是进士出身,按大明律是无须下跪回话的,还请大人明察。按大明律,只要官员不曾犯罪,到得堂上便当有座,还请这位大人为下官设座!”在来这里之前,他又看了一遍大明律法,所以才会如此大喇喇地说话。
他这话让惠世扬的面色一紧,他也想起了有这么一条。但是以前无论是作证的人还是人犯在见了自己之后都是吓得跪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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